“五成!”
“四成!我可以保证至少有三十条船可以开起来。”
黄四郎低头翻阅着手机,无所谓地说道。
费德罗.奥纳西斯刚想吼一声:你不如去抢。
但是他没有吼出来,此时此刻,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什么希腊船王什么奥纳西斯家族,什么世界的海洋大航线,狗屁,只有力量,只有强大的力量,才是碾动这个时代的真正因素。
“我可以先和家族联系一下吗?”
费德罗.奥纳西斯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有些受不了这种憋闷和压抑,这个中国人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可怕了。
仅仅是几个月么?
凡人的智慧,超越了奥林匹斯山的诸神,让他们去死吧。
“一个小时。”
黄四郎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无所谓。
“稍等。”
费德罗.奥纳西斯说道。
他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嘴唇都在哆嗦而不自知。
黄四郎瞥了一眼费德罗.奥纳西斯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过去扶着栏杆,眺望远处,心中暗道:大势啊大势,为什么总有人看不懂呢?我曾经以为人可以逆潮流而行,现在看来,那绝对是螳臂当车啊。爷爷啊,你已经老了,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懦弱的忍让时代,而是崛起,而是奋斗,而是卷起风潮!
……
“请问,九月六号下午两点钟,你们在哪儿?”
东京警视厅的警察们正在盘问着张贲他们几人。
张贲好整以暇,今天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端坐在椅子上,脸颊上毫无伤疤的痕迹,那些警察们虽然仔细地端倪了一会儿,可是还是没有证据表明,这人就是摄像画面上的人。
尽管体型上来说,真的是很像。
另外一个则是巫行云,这厮一副老实人的打扮,穿着一身土到掉渣的正装,戴着一副厚重的啤酒瓶底眼镜,乍一看就是书记官一样的实干人员。
再加上张贲气场很强,警察们有意无意地将注意力都落在了张贲身上。
论心理素质,能够做到张贲这样的,兴许也是找不到几个。
“我们在女子学院看望我们的一个朋友。噢对了,顺便提一句,她是中岛财团前任社长中岛野男的外孙女。”
警察们为之一震,明显气势弱了下去。
原本就觉得这个中国男人气势很足,可是现在提到这个,让他们更是觉得自己被动无比。
巫行云眼镜中闪烁中奇怪:这厮竟然和中岛财阀还有勾搭?
他却是不知道,中岛野男的女儿,便是中岛美枝子,而侯震霆娶了美智子之后,便是有了女儿由依。
而中岛野男一直对这个外孙女的能力赞赏无比,并且在中岛财阀的家族内部会议中,多有提点,在优先遗嘱中,也是将由依的份额提高了许多,当然,仅仅是中岛财阀本家的财产。
不过这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实际上,福布斯排行榜上的比尔盖茨如果论家族资产的话,也是没办法和中岛财阀相提并论的,更何况,曰本财阀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分家的资产是本家意愿而动,而不完全独立于财阀之外。
所以,本家能够调动的资产,其实是以千亿美元资本为单位,绝非外人所能看到的区区百亿。
其中微妙之处,就在于曰本的传统文化,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太多,这种主臣之别,和主臣相辅相成的微妙,是欧罗巴人无法明白的道理。
“张先生来曰本是做什么?”
到了此时,已经是语气恭顺,显得极为谦卑,让十五号和十六号都是莫名其妙,心中暗道:这头老虎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鬼子怎么见风使舵一样的变了模样?
先头进来的时候,那气势真是滔天,不过张贲的气势更足,压的对方喘不过气来,现如今不过是顺口一提,竟然是这般效果,让人有些叹为观止。
十五号和十六号虽然知道曰本是财阀政治,却并不清楚中岛家族的构成,实际上,若论关东关西两地能够称雄的家族,中岛财阀或许排不上号,但是要论在曰本中层官员的影响力,中岛财阀举足轻重。
这就是中庸了,不做最强,也不做最弱,但是利益却也不差,甚至是更好。
中岛财阀的特殊之处,也使得他们在东京和京都有着各色盟友,显得地位特殊。
索尼集团最辉煌的时候,曾经在语言上开罪过中岛野男,但是不过一周,盛田昭夫便亲自前往中岛家族的神社,在鸟居之前下跪忏悔,中岛家族之力量,可见一斑,也是财阀政治的真切体现。
在外人眼中的曰本英豪,一代枭雄,却也不得不向财阀集团低头,这,就是曰本的财阀政治,是家族的最大经营和生意,岂是寻常商人可以撼动的?
这就好比曰本实业需要财阀政治的支持,美国实业则需要华尔街的首肯,力量不同,却是殊途同归了。
“生意。我今天晚上要和三井财团的三井友住先生签署一项合同,噢,还有半个小时,不过为了贵方的讯问,我先通知一下三井先生,把安排取消。”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身后装作助手的十五号立刻拨通了号码。
这些警察脸色大变,是真正的脸色大变,毫无夸张。
“张先生!”
或许是警视厅的一个高官,竟然是过来用力地鞠躬,然后大声道:“我们……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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