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珠将多方打听来的消息汇总,得知定王离京去往定州番地,是皇上继位后的第二年,即永嘉二年。
永嘉七年,定王妃过世,定王扶柩回京。同年,定王在相国寺出家为僧。
永嘉九年,长安公主病逝。
按这个年份来看,定王如果谋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在永嘉七年。
王爷去了番地之后,除非皇帝召见,否则是不能随意回京的。定王很有可能是借由定王妃过世这一契机,回京发动政变。
但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很快就失败了。由于动静不大,加上太后的力保,事情被压下来,也没有治定王的谋反之罪,只是让他出家,面壁思过。
两年后,长安公主的病逝,如果真的与定王有关。那么,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在于让定王功败垂成的那个出错的环节。
但是这件事情明显没几个人知道,而且知道的人,全部都一个字都不肯说。这该去哪里打听呢?
温明珠发起愁来。
同样发愁的还有易玄之。
他昨晚做了个梦,噩梦。梦到宁远侯府进了个采花贼,正要对萧雪曼下手的时候,一身白衣的凤时从天而降,恍若天神一般。极其潇洒地一招,便将那贼人打倒在地。
萧雪曼在旁边一脸崇拜地看着,等贼人被押走后,她欢喜地上前挽住凤时的手臂……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到他的面前,萧雪曼对他说:“我找到我的真命天子了,易玄之,我们解除婚约吧。”
他大声反对说:“你不能这样做!凤时是明珠公主选中的驸马!”
萧雪曼笑着说:“你不也是吗?”
你不也是吗……
在这句话的余音中,易玄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拭去一头的汗,坐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自己必须未雨绸缪。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约了陆浸秋,又叫了严凌,驸马小分队再次集结在一家酒楼,商议怎么把凤时赶走。
没想到,陆浸秋刚听完今晚的“议题”,就气愤地站了起来,愤怒地说道:“我算是知道了,你们只有要对付人的时候才找我!我不会再上你们的当,再受你们的摆布了!”
他突然反应这么大,易玄之和严凌都一愣。严凌本来就不高兴易玄之又叫上了陆浸秋,于是,“嘁”了一声,说道:“那你走好了,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眼看着陆浸秋“哼”了声,就要起身离开,易玄之连忙把他拉了回来,殷勤地给他倒了杯酒,忽悠道:“陆兄,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你想想,明珠公主选了三个驸马,你,我,还有萧舜,对不对?”
陆浸秋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那又怎样?”
易玄之深入地分析说:“萧舜回国了,他父亲还成了北江王,那他将来,也是要继承北江的天下的。肯定不可能来做驸马了,对不对?”
陆浸秋没吭声。
“而我呢,已经定亲了。小凌子之前是名额已满,现在是公主的侍卫,也没戏。那正儿八经的驸马,就只有陆兄你一个了啊!只要赶走凤时,陆兄你就是完整的一个驸马了啊!”
“我们今天聚在这里商议对策,其实最大的受惠者,不是我,更加不是小凌子,而正是陆兄,你啊!”
陆浸秋虽然觉得易玄之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被忽悠的次数多了,他对于眼前这两人的警惕度已经到了空前的高度。“那你们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热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