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丞相回头瞪着凤青玲和凤银铃。和未来皇后娘娘的琴曲撞车,这曲子要如何弹?弹的好的便是盖过了吴雨思,弹的不好便是砸了这二人琴箫双绝的名声,给丞相府平白丢人。
凤红鸾嘴角微勾,不以为意。
凤青玲和凤银铃早就心中紧张上了,她们琴箫合奏弹奏的最好的就是高山流水。但是根本就没想到会和吴雨思撞车。但是二人心中一直对吴雨思京城第一才女名声嫉妒不满,自认为比得过吴雨思刚才的曲调。
没准一旦弹的好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一高兴,她们不嫁璃王,直接被入了皇宫,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所以对于凤丞相的瞪视,二人虽然有些怯意,但是心中可不这么表现,只是低着头糯糯的道:“爹爹,我们报琴曲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吴府小姐弹奏这个的……”
凤丞相狠狠挖了二人一眼,连忙回身,对着上首的君紫钰和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见谅,小女二人还是另外弹奏一首吧!吴小姐的曲艺精纯,怕是天下间少有能比得上的……”
凤丞相话音未落,锦瑟冷冷的哼了一声。冷哼声不大不小,但在如此静寂时候,显得尤为清晰。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锦瑟。只见她神情不屑。
难道云小主的琴艺比刚才吴小姐的琴曲还要好?众人都收回视线,看向凤青玲和凤银铃。到也想听听琴箫双绝所弹出来的高山流水到底有多好。
“不用换,哀家到也想听听琴箫双绝弹出来的高山流水。到底是个什么意境。没有什么比不比得上的,只是图个乐子。”太皇太后笑着摆摆手,将凤青玲和凤银铃跃跃欲试的神色看尽眼底:“让两位丫头上来弹吧!”
“这……太皇太后……”凤丞相还要再说。
“凤爱卿就不必再说了,既然皇祖母想听,便让她们上来弹吧!正好朕也听听怎么个琴箫双绝。”君紫钰目光扫了一眼锦瑟不屑的脸,掠过琼华不以为然的神色,同样笑着摆摆手。
凤丞相自然不好再说,只是回头警告的看了二人一眼。
凤青玲和凤银铃自然看不到凤丞相的警告。一心想胜过吴雨思。如果她们胜过了未来的皇后娘娘,那么该是多大的荣耀啊!二人一人抱着琴,一人抱着萧,压制不住心中兴奋的走上了台。
凤青玲落座,将琴摆在玉案上,凤银铃手执着萧站在凤青玲身边。二人手中的萧自然是凤丞相早些年花千金给二人买的,都是上品,但自然比凤鸣琴和碧血萧差的远了。
不出片刻,二人对看一眼,琴声和箫声同时响了起来。
琴声幽婉,箫声靡扬,二人琴箫合奏多年,自然无比熟悉,又都痴痴恋着君紫璃,可谓心意相通。一曲高山流水,和吴雨思的伤感忧愁不同,则是带着浓浓的缠缠绵绵的味道。但指法上倒是和吴雨思不相上下。
众人似乎被引入了一个花前月下,红罗软帐的氛围。好些女儿家齐齐娇羞的低下头,不少男子都心神驰往。
大殿内除了凤红鸾自斟自饮喝的畅快,不加理会。便是云锦、玉痕、蓝澈、君紫璃、君紫钰、太皇太后等少数的几个人面色清和不见异样。琼华、锦瑟二人不屑外,其余人就连凤丞相想起了已逝的红鸾她娘,也被夺去了几分心思。
几乎整个大殿,都被异样的儿女心思纠缠着。
一曲终了,众人才醒过神,人人脸上都染了不正常的红晕。
凤丞相此时惊醒,看着二人大怒。这样的日子,这两个孽女居然敢如此放肆……放肆轻浮,当众魅惑,简直是丢了丞相府的脸面。一张老脸气的铁青的伸手指着二人:“你们……你们给我滚出去……”
凤青玲和凤银铃依然沉浸在自己琴曲编织的氛围里难以自拔,此时听到凤丞相的声音,齐齐转头迷惑的看着凤丞相。她们觉得自己弹的很好了。更甚至发挥了以往都发挥不到的水平。
“你们……滚,滚出去!”凤丞相气冲五内。恨不得上前打死凤青玲和凤银铃。
“女儿家的心思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凤爱卿这是气从何来?”太皇太后点头,转头看凤丞相气的铁青的脸,笑着道:“我老婆子觉得挺好,不愧是琴箫双绝,和雨儿的琴艺不相上下。”顿了顿又道:“赏!”
凤青玲和凤银铃一听太皇太后赏,顿时欣喜的跪地谢恩。刚才吴雨思弹奏,太皇太后可没说赏字呢!也就是说她们弹奏的比吴雨思的要好了。
一时间领了赏,喜不能自禁的走回了座位。路过凤红鸾身边,高扬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
凤丞相被太皇太后一句话挽回了些面子,不好再说,只能坐下身,还气不过,回身对着二人怒道:“竟是些不入流的心思,等回去收拾你们!”
凤青玲和凤银铃齐齐身子一哆嗦,不敢还嘴。待凤丞相转过身,二人欣喜的看着赏得的东西,两张脸乐的跟桃花似的。等她们嫁给璃王,或者是被召入宫,就再也不必受这个糟老头子的气了。心中做着美梦。
“下一位,礼部侍郎府的程艳小姐表演舞曲!”李文扯着嗓子再次高喊了起来。
立即有一位小姐走上台。一边歌一边舞了起来。舞技比之早先的彩莲公主更为纯属,渐渐的将刚才被凤青玲和凤银铃迷惑的心思散了去,专心的赏着歌舞。
程艳下去之后,李文按着花名册依次喊诸位小姐上台。但也再无什么新意,多不过是些前面女子都演过的琴曲歌舞,诗词歌赋什么的。
一连数位女人上台了又下去,寿宴此时也进行了一半。
凤红鸾依然喝着酒,没有半分醉意。站在她身边给她添酒的宫女都心惊了,红鸾公主都喝了好几坛子酒了。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能喝这么多酒不醉的。想劝凤红鸾,但是自然不敢言语。
玉痕心疼的看着凤红鸾,云锦也看着凤红鸾蹙眉。蓝澈则是想着原来凤姐姐爱喝酒啊,那他蓝雪国多的是美酒,等她嫁入蓝雪国,一定管个够。
君紫璃倒是一直没注意凤红鸾,一直都是慢慢的品着酒。君紫钰向这边看了好几次,本来想开口阻止,但是见凤红鸾没有半分醉意,品酒和喝酒的姿态说不出的优雅,想着她既然喜欢,便也喝吧!
一时间几人的目光都流连在凤红鸾的身上,而她无知无觉一般。
锦瑟一直看着云锦,见云锦目光始终不离凤红鸾,那几人目光也一直追随着凤红鸾,压抑了半个席面的妒意和原有恨意再也压制不住,此时见一个女子下了台,李文要再高喊下一位的空挡,放下筷子,扬声开口:“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如来些新鲜的。”一句话,李文刚张开的口顿时闭上。
“哦?云小主有什么新鲜的?”太皇太后看向锦瑟,老眼飞快的闪过一抹清光,笑着开口。
“我要和她比试!”锦瑟站起身,伸手一指凤红鸾,张扬的声音响彻在大殿每个角落。
太皇太后一怔。君紫钰第一时间转头看凤红鸾。玉痕凤目微微眯了一下看着锦瑟,蓝澈顿时来了几分兴致。虽然没见过凤姐姐的才艺,但她觉得一定比锦瑟这个女人好的,最好凤姐姐好好的教训她。
云锦面色一沉,看着锦瑟,怒斥:“不要胡闹!”
“云哥哥,我可没有胡闹。”锦瑟仰着脸看着云锦,似乎豁出去了,眸光不屑的扫过早先表演的那些公主宗亲和大臣家的小姐们:“难道堂堂东璃,泱泱大国。就是这些个不入流的才艺么?简直是可笑,别污浊了我的眼睛。云族任何一个平民女子都比那些表演的要好。”
云锦蹙眉,锦瑟说的倒是实话,这些才艺,自然不入他的眼。不过鸾儿是不喜张扬的,冷声道:“坐下!不准挑事,否则你知道后果!”
锦瑟小脸青白的看着云锦,站着的身子不动:“云哥哥,难道你怕了?还是说凤红鸾根本就是传言那般草包废物。根本就不敢和我比试。”
云锦一双凤目凌厉的看着锦瑟。
锦瑟心底发寒,似乎被云锦冰冻了一般,但是依然仰着小脸倔强的看着云锦:“云哥哥,无才无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你不让我寻她比试,便是承认她是草包废物,一无是处。就是你杀了我,她也是!”
最后一句话,锦瑟说的尖锐,声音直直的震颤着在场众人的耳膜。
云锦本来要出手猛的顿住,死死的看着锦瑟,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锦瑟已经死的灰飞烟灭了。这一句话让他不能杀了锦瑟,否则鸾儿便真的背上草包的名声了。顿时后悔今日早先不应该听鸾儿的放过她。就该杀了她。
这一刻大殿寂静无声,人人都目光重新的看向凤红鸾。
只见凤红鸾似乎没听到一般,依然慢慢的喝着酒,端庄娴静,潇洒风流,连头都没抬。似乎锦瑟找的人并不是她。
“凤红鸾,你敢不敢和我比?”锦瑟一见云锦的手撤了回去,顿时心中得意,知道得逞了。转身看着凤红鸾,正式下挑战。今日她一定让凤红鸾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永远也不能再肖想云哥哥。
凤红鸾像是没听到一般,面色淡淡的品着酒。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凤红鸾,你不敢么?还是说你真的是草包废物?”锦瑟见凤红鸾不语。心中更是不屑。若论才艺,她敢言放眼天下没人可以比得过她。连父主都对她的才艺称奇,说她有些地方都可以胜过云哥哥了。
凤红鸾依然不语。似乎只有眼前的酒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凤红鸾,你听到没有?”锦瑟对于凤红鸾视若无睹心中怒意大增。她从小到大嚣张惯了,以前除了在云锦面前还装些,如今云哥哥都快被人抢走了,她自然不再装了。将以前的嚣张跋扈,性情乖张此时诠释了个淋漓尽致。
云锦看着面色一寸寸暗沉如冰。全身被寒气包裹。
玉痕放下酒杯,微微蹙眉。她的才别人不知他可是再知道不过。不过以她的性情,必然不会出来比试。就如她早先说的,不过是动物园的杂技,给人观赏罢了。虽然不知道动物园是何,但是其中意思他可是明白的。
但有人不依不饶。玉痕凤目闪过一丝凌厉之色的看着锦瑟。一闪而逝。
“凤姐姐,你就和她比试,让她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省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蓝澈厌恶的看着锦瑟,对着凤红鸾开口。
“哼,你看她敢么?莫不是怕了我了?”锦瑟死死的盯着凤红鸾。不屑的看着她,今日就让云哥哥知道,他到底喜欢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天下间只有她才是最好。
“云小主,勿要欺人太甚!”君紫钰俊颜早已经在锦瑟说那一番侮辱东璃这些才艺不入流的话时便沉了下来,此时见她咄咄逼人。沉着脸开口。
太皇太后老脸也沉了几分。这云小主实在不知道场合。非要生事。如今倒是下不来台面了。她刚才的话不但是说凤红鸾,而是将整个东璃都拉了出来。而且如今凤红鸾还是皇上封赐的御妹。也算是皇家之人。如果今日真是没人能盖过她的话,那么这就等于丢尽了东璃皇室的颜面。
更何况如今当着各国来使,东璃这个脸面自然不能丢!
心中后悔,早知道听钰儿的,将这云小主逐出去就好了。如今……太皇太后转头看凤红鸾,只见凤红鸾娴静优雅的端坐在那里,面色清淡,举止随意的喝着酒,没有半丝慌乱紧张怯阵的样子。她忽然就觉得如果真要比试,那云族小主一定不是她对手。更何况有那样的娘亲,她又如何差的了?
“不过是比试而已,君帝如何说我欺人太甚了?凤红鸾也可以不接受,不过便让天下人说她草包废物。东璃泱泱大国寻不出一个人来敢和我比试。真是可笑!”锦瑟今日是拼了狠劲了。她如今不能杀了凤红鸾,便也不能让凤红鸾跟云哥哥双宿双飞。
君紫钰面色更是一沉的看着锦瑟。此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凤红鸾的声誉和东璃颜面问题连在一起了。沉声开口:“今日是皇祖母寿宴,意欲享乐,云小主如此强人所难,实在欠妥。我东璃可不欢迎有人搅了皇祖母这喜庆的日子。”
言外之意,君紫钰已经下了逐客令!
“哼!看来凤红鸾真是一个草包废物。东璃泱泱大国也不过是拿不出手……”锦瑟不屑冷声的看着君紫钰嘲笑。
“不就是比试么?你想比什么?”凤红鸾忽然开口,打断了锦瑟的话,淡淡的看着她,清泠如水的声音不大不小,如一阵清凉的风,顿时吹散了锦瑟扑过来的煞气,响彻在大殿中每一个人的耳边。
听到凤红鸾的声音,君紫钰猛的转头看着她。
太皇太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年云族主才华滟滟,世间男子皆是失了颜色。云锦瑟一直被他宠爱,怕是倾囊相授。如今既然大言不惭,必有倚仗。不过当年的红鸾她娘也是才华天下,女子中第一人亦不为过。放眼东璃,怕是就凤红鸾可以和云锦瑟一较高下了。
“所有的都比,你敢么?”锦瑟一见凤红鸾答应。顿时高扬着脸看着她。
“有你想不出来的,没有我不敢的!”凤红鸾放下酒杯,如水的眸子清凉不屑的看着锦瑟。这个身体如此才华,腹中所有,是那女子历经多少年日夜苦练所得。如何能被天下人背负一辈子甚至是生生世世的废物名声?今日便让世人知道,凤红鸾不是草包废物,她是天才,腹中惊才,无人能及。
“大言不惭!你等死吧!”锦瑟恨恨吐口。她根本就不信天下女人还有谁的才艺能比的过她。他学尽了父主生平所学。今日就让凤红鸾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云小主是不是得意的太早了?”凤红鸾冷冷挑眉,坐着的身子不动,清淡开口:“你罗列吧!你能列的出的东西,凤红鸾今日便奉陪到底!”
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齐齐心惊。
云锦暗沉的脸色忽然褪了下去,嘴角微勾,笑了。俊挺的身子再次柔软无骨的靠回了身后的软椅上。云族的颜面在他的眼中不值钱。鸾儿既然如此说,他便信她将那个女人击败的体无完肤。也好让老头子知道知道,天下的女人不止是这个女人好。
玉痕嘴角也弯起一抹弧度。这样张扬的话,说的不咸不淡,不温不火,但足以撼动一座城池,天下间也只有她能说的出口。
蓝澈顿时一双凤目晶晶亮的看着凤红鸾。凤姐姐果然如他所想。一定可以将这可恶的女人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君紫璃终于转眸看向凤红鸾。这一瞬间,觉得她美至极致。那是一种内心散发出的卑倪,不屑,自信,腹有乾坤的美,令在场千人,包括世间最尊贵的几人,也黯然失色。
“好,你等着!”锦瑟恨恨的转头,对着李文吩咐:“上笔墨!本小主今日就通通罗列出来。逐一比试!”
李文立即看向君紫钰。
“上笔墨!”君紫钰此时也褪去了阴暗,淡淡开口。他也相信凤红鸾会赢。即便不赢也没什么。云族主天下惊才,人人皆知,输了也是输给云族主了,他东璃也不会多没面子。
李文立即躬身,片刻也不敢耽搁,连忙给锦瑟呈上笔墨。
锦瑟立即提笔,开始在铺好的宣纸上刷刷提笔罗列。握笔动作便见沉稳,俨然大家。
在场千人,都是自小习经文,弄笔墨,一看锦瑟架势,自然都知道她腹中才学,所言不虚。都齐齐看向凤红鸾。心中为她担心,自然是希望她赢的。这场比试,可是代表了东璃。凤红鸾赢了,东璃就赢了,他们脸上也有光。
不出片刻,锦瑟便罗列满了整整一大张宣纸,一吹墨,将纸拿起来,衣袖一抖,展开在凤红鸾面前:“这些,凤红鸾,你可敢?”
宣纸打开,顿时一大片抽气声。上面密密麻麻,足足罗列了几十项才艺。其中居然也罗列了弹奏高山流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平常才艺一一呈现。除了那些常见的才艺外,更还有许多刁钻古怪的难题,其中有一项居然是爬上大殿的梁柱上……
众人都抬头看向那大殿梁柱,这座朝阳殿是东璃皇宫最高的殿宇,高可达十丈。不是世间绝顶轻功,根本不可能平地拔起。梁柱光华,平常人想要攀登根本就不可能……
众人齐齐转头再次看凤红鸾。
“有何不敢?”凤红鸾挑眉淡淡看了一眼,面色不变。
“好!”云锦瑟‘啪’的一下子将宣纸放在桌上,手腕的镯子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来人,将这些都准备齐了!”
李文感觉自己的腿都打颤了,看着那宣纸,然后抬头看君紫钰。
“都去准备!一样也不准少了!”君紫钰沉稳开口。一国之君威仪尽显。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他知道凤红鸾没有内力。如何能攀上那梁柱?即便是他用轻功也不能。这座大厅内,怕是只有三人可行。那便是云锦、玉痕、还有王弟。
李文一听皇上都发话了,立即一挥手,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拿着那单子走了下去。
君紫璃此时也不再无动于衷,抬眼担忧的看向凤红鸾。
云锦虽然知道鸾儿既然敢答应,便是可行,但心中还是不免如被猫挠的一般的烧心。袖中的手也死死的攥着。
玉痕面色清淡,凤目打量着那高达十丈的梁柱,想着若是她封印解除,如今自是不怕。但如今她神色不变,相信必有倚仗。
蓝澈则本来想要说锦瑟无耻,但见凤红鸾答应,便住了口。想着难道凤姐姐真能上去?可是她没有内力,如何能上去?他的轻功才只可到达七丈。
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锦瑟得意的转过头。她虽然没有内力,但还有灵力。但是凤红鸾什么都没有,她就不信她能上去十丈的梁柱。
转头不经意的瞥见琼华正在看云锦,锦瑟一张脸顿时阴寒了下来。那样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肖想云哥哥。锦瑟顿时看着琼华怒道:“你看谁呢?”
琼华顿时惊醒,立即转头看锦瑟。一双美眸有着被抓住的慌乱。
“说,你看谁呢?”锦瑟猛的向着琼华走进。这大殿的所有女人都肖想云哥哥,都该死。一团黑色的雾气猛的袭向琼华。
云锦瞟过来一眼,并没有开口阻止。只要不是鸾儿,这个女人爱杀谁杀谁,他才懒得理会。
“住手!”君紫璃一惊,从凤红鸾身上收回视线,一见锦瑟对着琼华出手,面色一变,坐着的身子飞身而起,瞬间揽着琼华后退了数丈。
锦瑟根本就不听君紫璃的,手中的灵力不减反增,直直的追了过去。
“云小主,你不要忘了,你来者是客。”君紫钰看着锦瑟居然要当殿杀人,凤目阴冷,沉声开口。
君紫钰话落,君紫璃的剑已经架到了锦瑟的脖子上,琉璃的眸子暗沉的看着她:“云小主,你若敢伤她,这把剑便要你血溅三尺!”
锦瑟此时的黑雾也已经缠绕上了琼华的脖子。美眸阴狠的看着琼华那张惨白的小脸:“这个贱人居然敢肖想我云哥哥。君紫璃,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上,这样的女人,你居然还护着她,真是可笑!”
锦瑟话落,琼华小脸一瞬间化为灰色,毕竟她心中多年的秘密被拆穿,而且此时又是当着千人的面,还是被君紫璃护住揽在怀里。再加上她脖颈被紧紧缠住,几欲窒息的喘不上气来,心中恐惧一瞬间攀升到顶点,最怕的是君紫璃听到锦瑟的话不救她。
“璃,我没有……我只是无意间看到……看到云……云少主……”琼华想摇头,奈何全身上下被凝固了一般。只是沙哑娇软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开口。
君紫璃自始至终面色不变,放在锦瑟脖颈的剑半丝也没松动。此时听到琼华的话,低头看了她一眼,温声开口:“我知道!”
琼华提着的心一瞬间稳稳的落了下来,心中虽然还是恐惧,但是已经欣喜居多,她就知道君紫璃一定会相信她,一定会护她的。眸光扫过云锦坐在那里无所谓岿然不动的神色,心中被哀凉溢满。她在云公子眼里如尘埃,凤红鸾才是他的明珠。而她在君紫璃的眼里是明珠,所以,从这一刻起,她要彻底的将云公子忘掉。一心一意的对君紫璃。
“只有你这个愚蠢男人才信她的鬼话!”锦瑟看着琼华,都说女人最了解女人,尤其是锦瑟这样将云锦看的死死的女人,凡是对云锦贴上边的事儿,她都敏感异于常人。刚才这个女人那样的迷恋的眼神看云哥哥,似乎还不是一日两日。她自然分的清楚。
“还请云小主放手!”君紫璃似乎没听到一般,对着锦瑟沉声开口。
“我今日便是要杀了她又如何?肖想我云哥哥的女人都得去死!”锦瑟手中的黑线猛的收紧,奉是肖想云哥哥的女人,她都不会放过。
琼华因为锦瑟猛的用力,只感觉脖子似乎要断了一般,黑色的同仁染上白色,渐渐向外扩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死亡。
玉痕一直坐在那里,并没有出手,凤目清凉的看着大殿正中的三人。今日之事,正好给琼华一个警告,既然要和亲君紫璃,便不能再肖想其它。如今没想到剑都架到脖子上了,锦瑟依然还不放手。
“云小主,你要想清楚,你确定让你云族和东璃同时为敌么?”玉痕见琼华已经难以支撑,温凉的声音淡淡开口。
锦瑟手没有半丝松动,不屑的抬眼看玉痕,猛的记起她那日护着凤红鸾切断她一缕青丝的情形,顿时怒意充斥:“那又如何?我云族还不怕了你们!”
这话说的张扬,但是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句话。云族神秘,实力一直不为外界窥探,所有人都奉云族为神邸,几百多年前云族一个长老的灵力便可摧毁一座城池,从那之后,云族灵力才被外界窥视一二,连天下三国也不敢轻易招惹。
如今这句话出口,所有人都看向玉痕。
“既然你不怕,大可以动手!便让这天下人都看看你云族的实力。”玉痕面色依然清淡,大殿内的夜明珠将他玉颜踱上了一层清冷光华,淡淡开口。
琼华的心一瞬间沉落谷底。一张小脸已经被黑线纠缠成了土灰色。她本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天堂跌入地狱,大抵不过如此。
闻言,君紫璃凤目猛的凌厉的看向玉痕:“玉太子,她可是你的妹妹!”
玉痕目光清淡清凉的看着君紫璃,自始至终,连位置都没动,淡淡开口:“璃王殿下若是能救下我皇妹最好,救不下的话,我西凉会举兵云族,为皇妹讨还公道!”
这话说的令在场千人心头都森森寒气。
连太皇太后心底也是森森寒气,天下人传言玉太子生性凉薄,果然如此。有如此话佐证,难道如今的西凉当真已经实力不怕云族了?
云锦的目光也转向玉痕,眸子一片沉寂的黑色,一望无垠。但也并未开口阻止锦瑟。
蓝澈不屑的撇了撇嘴角。无论是琼华,还是锦瑟,他都觉得这两个女人死了最好,可以少了世间两大祸害。这一幕真是养眼啊。更可况西凉和东璃同时对云族举兵,那么他蓝雪便可以坐山观虎斗,何乐而不为呢?
君紫钰此时也表态,淡淡开口:“朕也认同玉太子之话。云小主屡次破坏皇祖母寿宴,如此娇客,我东璃可是招待不起。今日若是染血的话,东璃和西凉势必找云族讨还个说法!”
君紫璃猛的转过头,无意扫过凤红鸾清淡的面色,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如果若是此时的琼华换成凤红鸾,在场这些人可是还有谁能如此的无动于衷?
心中一狠,他自然不能让锦瑟杀了琼华,手中的剑猛的向前递了一寸,瞬间锦瑟雪白的脖颈鲜红的血流出,君紫璃声音低沉:“今日血溅当场,你便不能寻红鸾公主比试了!”
这一剑是告诉锦瑟,她若是杀了琼华,他绝对会杀了她!而且也是将凤红鸾牵连了进来。只要牵连进来凤红鸾,才能保住琼华。锦瑟对凤红鸾一系列的手段让他知道,锦瑟最想杀的不是琼华,而是凤红鸾。
只是如此说出话,他心底便抽咧的生疼,五脏六腑,似乎已经再也寻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闻言,果然锦瑟手猛的顿住,目光转向凤红鸾,当看到凤红鸾淡然随意的脸色,顿时失去的理智瞬间收了回来,她最恨的不是琼华,而是凤红鸾。如果被君紫璃杀死了,那么凤红鸾便渔翁得利,和云哥哥双宿双飞。那是打死她也不允许的。
听到君紫璃的话,云锦凤目猛的阴沉如狂风骤雨的看着君紫璃。
玉痕凤目清凉转为一抹厉色的看着君紫璃。
“无耻!”蓝澈嗤之以鼻。为了保护琼华,君紫璃居然将凤姐姐推出去。看这情形,今日这场好戏没有了。
君紫钰微微蹙了一下眉,看着君紫璃,当目光掠过君紫璃怀里快奄奄一息的琼华。觉得王弟此举虽然牵连进了御妹,但是也是实在无奈之事。否则以锦瑟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今日即便是被王弟杀了,也会杀死琼华。那么天下转眼间就会变化一番。引起兵火。实在也不是好事儿。
太皇太后暗暗的点点头。除此一法,连太子玉痕都不出手救琼华公主,除了璃儿,更无人会救她。这二人万一全都死去,那么天下转眼间便是一场浩劫。虽然西凉和东璃联合对云族举兵,但云族灵力太过强大,妄动战火,东璃前景堪忧。更何况看云少主一直静坐不动,显然对于东璃和西凉联合举兵云族不为所惧。云族太过神秘,不知深浅。还是自然不起战火为好。
“管好你的女人!再敢肖想我云哥哥,我便杀她后快!”锦瑟猛的撤了手,手中的黑线瞬间的收回,顺带着弹开了君紫璃的剑。她用手轻轻一拂,脖颈上那道血痕瞬间不见了。
众人都惊异的看着锦瑟雪白完好的脖颈。
锦瑟手一撤回,琼华身子便软软的向地上倒去。君紫璃立即紧紧揽住她,手中的剑扔掉地上,抱着琼华的身子,焦急的轻唤:“琼华……”
“咳咳……”琼华捂着脖子猛的咳嗽了起来,好半响才顺过气来。见君紫璃焦急的看着她,眼泪唰的一下子便流了出来:“璃……”
“我在,没事儿!”君紫璃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凤目满是心疼。
琼华很想扑到君紫璃怀里大哭一场,但是在千人的眼光注视下,她自小受礼义规范,勉强忍着,用衣袖轻轻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柔弱的点点头:“嗯!”
但是依然浑身冰冷,在君紫璃的怀里不出来。小手也死死的攥着君紫璃的胳膊。视线不敢看对面的锦瑟。心中对锦瑟的惧怕,可想而知。
锦瑟不屑的看着琼华,杀死这个女人就如碾死一只蚂蚁。她若再敢肖想云哥哥,等杀了凤红鸾,她便杀了她。
“来人,扶公主回座!”君紫璃暗沉的看了一眼锦瑟盯着琼华的眼光,喊了一声。
“是,王爷!”立即有两个宫女走了过来,从君紫璃的怀里搀出琼华,向着座位上走去。
“慢着!”锦瑟突然又高声开口。
琼华身子轻轻一颤,猛的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锦瑟。
“你可敢与我比试?”锦瑟卑倪不屑的看着琼华:“西凉国第一才女,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也敢肖想我云哥哥。”
琼华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起。她会的只是琴棋书画,那些刁钻古怪的难题她如何会?更何况还有那攀上大殿的十丈高的梁柱,她根本就不行。转头看玉痕。
玉痕面色清淡,不做表态。
琼华心底一凉,转头看着君紫璃。
“琼华经受刚才如此,如何能与你比试?云小主莫要开玩笑了!”君紫璃缓缓开口。
“哼,我看她是不敢!还西凉国第一才女,原来西凉国也不过如此!”锦瑟对于琼华恐惧的神色看尽眼底,嗤之以鼻。
锦瑟都如此说,琼华本来就惨白的小脸此时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咬着唇瓣低下头,唇瓣发白,几乎被她咬出了血丝。
“云小主可别欺人太甚!”玉痕如玉的手轻轻的摇晃着白玉杯中的美酒,墨玉的眸子幽如深潭的看着锦瑟,清凉的开口,眸光转处淡淡的瞟了一眼琼华:“既然云小主开了尊口,琼华你便从中随意选一样。意思意思吧!你刚才受了惊吓,即便输了也没人笑话你的。”
她就知道太子皇兄不会看着她被欺负的。琼华猛的抬头,一双眸子盈盈含泪的看着玉痕:“是,太子皇兄!”
“好!一项就是一项,看你可能胜我,如果不能胜,以后休要再让我看到你肖想我的云哥哥!”锦瑟触到玉痕清凉的眸子,感觉全身被冷冻了一般。如今一听玉痕说让琼华选一项,心中自是不屑。无论这些中哪一项,她都能做到最好,无论是凤红鸾,还是琼华,谁也休想在她手上讨到分毫便宜。听到锦瑟开口闭口休要肖想他,云锦俊颜一直阴沉着。
“皇上,都准备好了!”此时李文带着准备好的东西都走了回来。无非就是展示才艺比试用的器具什么的。
锦瑟扫了一眼李文身后那些宫女太监捧着的东西,满意的看了一眼,转头对着琼华冷声道:“你选哪一个!”
琼华一双美眸一一的掠过那些琴棋书画等器具。最后目光定在琴上,在琴棋书画中,她最精通的就是琴,父皇宠爱她,请了天下第一琴师授艺。而她也着实喜爱琴,又因为父皇也爱听琴,她为了讨好父皇,所以最是在琴上下了一番苦功夫。自然也就琴弹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