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后,按照父亲的规定就只能待在家继续复习功课,等待市里招工考试。三个月后,部分企业招工,我又考上了青州市益都阀门厂,这时的企业培训就正规多了,全厂60多个新员工都来到了市劳动局培训学校进行了为期半年的机械专业培训。在这里,我又结识了阿斌,光伟,向明,唐宁等几个新厂友,大家伙们志趣相同,理想接近,都很关心当时的社会状态,都很羡慕敢于下海经商的人。有时聊得高兴了还会到小饭店里撮上一顿,那时的个人饭店很少,整个青州市也就是老火车站对面的刘来成饭店,杨宝饭店,电石厂门口上边的饭店,审计局对面的饭店,荣军休养院斜对面的经济饭店,工人俱乐部旁边的饭店以及自来水公司对面的好再来饭店等七八家饭店,剩下的就是青州宾馆,青州一所,青州二所以及饮食服务公司下属的几个饭庄等国营饭店了,也是个人消费不起的,特别是我们这些刚上班的年轻人。
而个人小饭店菜价也便宜,一盘辣炒土豆丝两元,一盘葱煎豆腐三元,一盘辣椒炒肉五元,一瓶青岛生产的“优质老烧”白酒一元五角钱,而一茶碗散装白酒才两角钱,就喝的我们五个人打开心扉,畅所欲言,光伟聊起失恋史来更是哭的泪流满面,追忆莫及。喝到最后,一人要上一个馒头再蘸着菜汤子吃个底朝天,就骑着自行车飞一般的窜回家去睡到大天亮。唐宁的年龄比我们都小,却是培训班里最有钱的人,因为他母亲在家里煮猪头肉,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学后,唐宁都会早早的赶回家去,带着熟猪头肉到义和西街东口去买,一天能挣一二十元,顶当时普通工人十天左右的工资。唐宁有一双“彪马”牌运动鞋,据说是在青岛买的,价格五六百元,能顶当时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因而唐宁很是爱惜,只要穿上“彪马”,他就会蹑手蹑脚的走路,不时还会拿出手绢来擦拭几下,上课时则会把鞋脱下来放在过道上,然后再把脚放到课桌下面铺好的报纸上,因而激起了班内极大的民愤。第二天,我便把拳击手套带到了班里,下课后,在同学们的怂恿下,唐宁终于戴上了拳击手套,被我狠狠的捣了一顿。唐宁也不记恨,反而跟我说:他的七舅是青岛人,还是拳击教练,曾经在青州办过拳击培训班,教过柱子哥等人,现在经常来青州看望唐宁的母亲,等到七舅来了,让七舅指导指导我,我欣然应允。几天后,七舅来了,我便与唐宁来到车站小学门口的巷子里见到了七舅,东边便是唐宁的家。七舅身材不高还偏瘦,皮肤黝黑,却满身的疙瘩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七舅首先让他的青州弟子黑子与我过招,然后又纠正了一番我的动作,让我受益匪浅。
五四青年节,厂里举行联欢晚会,团委书记左景明要求我们新员工也要积极参与露一手,阿斌在这方面是强项,很快就编排出了四男四女集体交谊舞,对口相声,吉他弹唱等几个节目,深受大家伙们的好评,特别是阿斌的个人吉他弹唱《我的未来不是梦》最受欢迎: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
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从来没有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