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醒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露出山头。
阳光自山洞外照进来,洒在脸上的一瞬间,他便条件反射般地睁开了眼。
一睁眼,便看见面对着她睡得香甜的凤七七。
怔了怔,夙渊突然有点恍惚。
有多久,她没有离他这么近过了?
自从三年前那晚之后,她与他之间,好像隔了一个巨大的沟壑,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跨越,都无法离她更近一步。
他永远记得,那晚她冷冷地说出那段话时的表情。
那么冷漠,那么疏远。
他曾绝望地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离她更近一步,永远只能那么疏离,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她说,“我不要我的属下对我有非分之想,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你当初既然选择辅佐我,就要知道,我不想和我的臣子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你,明白了吗?”
怎么不明白?怎么会不懂?
一个人若是不爱你,那么任何理由,都会成为借口。
他记得自己问她,“那他呢?陛下,他现在,也是您的臣子。”
他记得,她望着冰辰悲怒交加的离去方向,黯然地回答,“他本来就该是我的凤君。”
是了,他本来就该是她的凤君。
他听说过他们的故事,他知道他们青梅竹马的十年,他知道他们深厚的感情。
他听说过。
他也,只能听说过而已。
他拿什么,去和冰辰争?他又凭什么去和他争?
这个世上最令人绝望的事情,不是众叛亲离手足相残,也不是流落民间受尽欺凌。
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最绝望的,是爱而不得。
不能靠近,无法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