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宁很欣慰，小师妹还是这么善解人意，没有让他为难。不过，他也不能坑小师妹。</p>
“你别去问柳姑姑了，要是让柳姑姑知道，肯定会把人扔出去的。”帝君闭关这么多年，柳姑姑一肚子气没地方出，他们俩就这么进去，不是现成的出气筒吗？</p>
“那我要怎么办？”</p>
岳少宁眼珠一转：“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先让你这个……咳咳，找个地方住下，然后你自己回来。帝君闭关多年，应该差不多要出关了，到时候，你先到帝君面前探探口风……”</p>
“哦，好……”谢瑜君对这位岳师兄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想当初第一次见面，他口花花地想调戏，结果被师父贬去广寒界几百年……这件事想起来，谢瑜君还觉得对不起他。其实，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后来更是对她照顾有加。</p>
正打算带着观复找个地方先住下，柳西燕从里面出来了。</p>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叉着腰瞪着他们：“哟，还知道回来啊！”</p>
谢瑜君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转身行礼：“柳姑姑，好久不见。”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大事不妙，柳姑姑这样子，看起来火气很大，该不会把一肚子火发到观复的身上吧？</p>
柳西燕阴着脸，看都不看谢瑜君，只管瞪着观复。那眼神，好像扒皮拆骨都不足以解恨。</p>
岳少宁没出息地缩回去了。事先提醒一下小师妹，他还是很乐意的，站出去挡火气，他才不干。反正柳姑姑不会对小师妹怎么样，要倒霉也是这个男人倒霉。嘿，抢了小师妹，不倒霉一下，对得起丹霄观上下吗？</p>
这么一想，岳少宁突然期待起来。</p>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柳西燕终于说话了，语气那叫一个尖酸刻薄，“就这样，也值得你要死要活？”</p>
这句话是对谢瑜君说的。</p>
谢瑜君面有愧色：“柳姑姑……”</p>
“行了，你们跟我来吧！”画风突变，柳西燕居然没发火，转身往里去了。</p>
外面三个人都愣了。谢瑜君已经做好准备，迎接一场风雨，没想到柳西燕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p>
“岳师兄，”她小声问，“柳姑姑这是怎么了？”</p>
没等岳少宁回答，柳西燕突然转回来，喝道：“发什么傻啊？你们两个，都给我进来！”她手指稳稳地指向谢瑜君和观复。</p>
“……哦。”谢瑜君拉了拉观复的衣袖，低头跟了进去。</p>
柳西燕哼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前。</p>
穿过中庭，直入后院。谢瑜君发现，柳西燕居然带他们进了灵玉独居的院子。</p>
这院子，自从她化神搬出来，能进的又只有柳西燕一个了。以前，帝君要见弟子，也是到前面的大殿，更不用说，现在还有观复这个外人在。</p>
谢瑜君满肚子疑问，直到三人抵达大堂。</p>
“进来吧！”柳西燕的声音带着一股不满的意味，不知道针对的是谁。</p>
谢瑜君和观复一踏进去，便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灵玉。</p>
她盘坐在蒲团上，笑意吟吟。</p>
“师父！”谢瑜君欣喜不已，急走几步，跪到她面前，“您出关了？”</p>
灵玉颔首：“你回来得正巧，刚刚出关。”定睛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不错，为师闭关期间，你没有懈怠。”</p>
她闭关时，谢瑜君还是化神，现在已经炼虚了。</p>
“师父费心教导，弟子怎敢辜负？”</p>
师徒俩说了几句，谢瑜君犹犹豫豫地道：“对了，师父，徒儿……带了一个人来拜见您。”</p>
灵玉轻笑，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说。</p>
观复进入明尘界，她就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让柳西燕去接。</p>
“晚辈观复，拜见丹霄帝君。”观复上前，行了大礼。</p>
灵玉由着他参拜，并没有阻止。</p>
把自家精心养了几百年的徒弟交给他，受他多重的礼，都是应当的。</p>
观复感到灵玉的神识在他身上轻轻一绕，飞快地抽回，而后听她笑道：“真是可惜，若是还有前世的剑心之体，你今日的成就会更大。”</p>
谢瑜君暂时不提，前世的药王灵枢，论资质并不出众，这一世不算吃亏。观复转世，却失去了行端真人的剑心之体。</p>
观复一愣，抬头看着她。</p>
“怎么？”灵玉眉头一挑，“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前世的事？”</p>
观复摇头：“剑尊不曾提过。”</p>
“师父……”谢瑜君茫然地看着灵玉，“什么前世？”</p>
灵玉笑道：“忘了，我也不曾对你提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你们二人的前世，曾与我们有缘，当初去沧溟界收你们为徒，便是为了了却这份因果。”</p>
为什么收自己为徒，谢瑜君也曾问过师父，但师父从不回答。她没想到，在这么个情形下，突然得到了答案。</p>
“前世？师父，我们前世有缘？”</p>
灵玉点头：“我的转世之身，曾受你前世大恩。”</p>
观复却注意到她之前提的“我们”二字：“帝君，那剑尊是不是也……”</p>
“不错。”灵玉轻笑道，“他曾说过，会找到你的转世，收你入门。”</p>
这件事，观复早有所料，紫郢虽然没有对他说过详细事端，却有口风透出来。</p>
“师父，那我和观复的前世认识吗？”谢瑜君兴致勃勃。</p>
灵玉笑了起来：“当然认识了。确切地说，那是好几世之前，你们可是紫霄剑派出了名的神仙眷侣。”</p>
“……难怪，我一见他就觉得熟悉。”谢瑜君喃喃道。</p>
“若想知道你们前世的事，去沧溟界打听就是。紫霄剑派内，应该还留有相关记载。”灵玉随口说罢，问观复，“你师父还在闭关？”</p>
“是。”观复答道，“晚辈上次回去，师父仍在闭关之中。”</p>
一边回答灵玉的问题，观复心中觉得奇怪。为何总觉得这位丹霄帝君的态度不同寻常？这语气，倒似问起某个好友。</p>
“彻底融合，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灵玉说了这么一句，便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俩住下吧。”</p>
谢瑜君一愣：“师父，你不生气？”</p>
“我有什么气好生？”灵玉笑容淡淡，“去吧，别乱想。”（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