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离水,你哥刚回来,去看看他们吧。”
他们,指的是离火和公孙嬷嬷,只是离水没注意到这点微末的不同。哥哥回来时,她已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来不及询问,便去追主子了。一直到现在,还没与哥哥说上一句话。
“是。”离水咬咬唇,顺从地将棉布巾递给端木季秋,退出秋心院,从蓟伯身边经过时,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蓟伯并未看她。
这单方向的互动,落在端木季秋眼里,她愈发觉得阿虺的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蓟伯站在那,感觉到阵阵冷意,越来越冷。
“蓟伯?!”
端木季秋清冷的一声叫唤,让蓟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后日就是上元节了……”
“啪”,端木季秋将竹管往桌面上一拍,向蓟伯的方向推了推,自顾自地继续拭发,“正是为了祭祀,才要去见他。”
蓟伯不解,在端木季秋的眼神示意下,打开竹管,取出里面卷着的纸,“这……”明明是虺公子嘱咐的关于祭祀的内容,怎么会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空无一字?
“所以我要去见他,问清楚关于祭祀的事情。”
“主人,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珠珠在端木季秋的手腕上微震,义正辞严。
端木季秋不理会她,平静地看着满脸纠结的蓟伯,等着他的回答。
好一会,蓟伯才咬牙道:“主子!不可以!”
虽然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真当蓟伯一口拒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珠珠幸灾乐祸:“主人,我说了他不会同意的吧!”光听语气,就似乎能看到这丫头不断得瑟的身形。
暗地里咬咬牙。
“不见他,那祭祀的事情,当如何解决?”要知道,她匆忙回来,之前又缺席了十四年,对祭祀是一无所知。
“刚才的人被我们赶回去,想必皇帝还会再派人来请主子。如果奴才所猜不错,当是要与主子商议祭祀之事。”
蓟伯垂着头,老半天没听见端木季秋搭话,抬起头来,看向她,见她只是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竟有些心虚起来。
端木季秋将手中的棉布放置一旁,任一头乌发搭在肩头。
“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他在闭关。”不敢看她,蓟伯低头。
“你说谎!”端木季秋一拍桌子站起来,面上胀得发红。
“主子……”
“他分明是病了!”她有些焦躁地走近几步,离火对长孙虺有深深的敌意,不愿意她去见他,可以理解,可是其他人呢?蓟伯呢?以往对他那般尊敬顺从,难道都是假的么?“你们还要瞒我多久?等他彻底魔化么?”
“蓟伯!你看着我!”她上前抓着蓟伯的肩,强迫他看着她,却在蓟伯抬头与她对视的时候,看到一张满面泪痕的脸,惊得她放开了双手,后退几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