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室的唯一继承人和护国夫人,就在刚才,这位失踪了十六年的护国夫人,说皇室的唯一继承人没有继位资格……
这……
这这……
这这这……
好像……也许……一段后宫秘史要被揭开了……
大臣们一个个都宁愿自己没带耳朵过来,那样便能安然地表示什么也没听到了。
妃言被护国夫人“你不是”那三个字给雷得又惊又怒,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一会黑的,煞是精彩。
护国夫人只是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扫视众人。
一位二皇子党的大臣,是这十几年里新晋的年轻人,他对护国夫人所知寥寥,更对她羞辱二皇子心怀不满,在众人都选择缄口不言之时,他打破了这场诡异的无声较量。
“敢问护国夫人,二皇子殿下是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脉,你为何说不是?”
哈,众臣在心底悄悄点头,是也是也,还好有个不怕死的问出来,就不关我们啥事了。尤其是那些年老的大臣,他们可不好问这样的问题。
护国夫人不答反问,问的却是秦国相。
“秦国相,本夫人离开十六年,新晋的官员怎的这般上不了台面?竟对本夫人直称‘你’?!”瞄一眼被她这几句话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却还在故作镇定的年轻大臣,她冷笑一声,“不知咱北凤的官员们,还有谁记得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妃言袖中的拳头越握越紧,额上可见青筋爆起。
“按北凤律例,当杖毙!”秦国相一句话,让刚才还中气十足的年轻大臣失了力气,软绵绵地跪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不过……”毕竟是老臣,这个时候还要斟酌下用词,“臣等对此事皆有疑问,若二皇子殿下不能继承皇位,我北凤国岂非……”后继无人?
最后几个字,他没有说出来,可谁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没有明着表示对护国夫人话语的质疑,但在句句提醒她以大局为重。
先皇已逝,子嗣单薄,仅留有太子妃夜与二皇子妃言二人,如今太子已随先帝而去,就只剩下二皇子妃言了,若他不是先皇血脉,那北凤危矣!
这些年皇室凋零,先皇亦无兄弟姐妹……这……
就算二皇子他真不是皇室血脉,此时,也只能假装是了,希望护国夫人不会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护国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国相,良久,重重地叹息一声。
“二皇子妃言,玉妃所生,先皇曾言,第一次宠幸玉妃之前,她便已身怀有孕。”
她的语气沉沉的,如巨石投入湖面,如重石击中胸口。
端木季秋了然,果然和她猜的一样。那他可是玉妃和那侯爷的儿子?
嘲讽地笑笑,见妃言脸色由铁青转为惨白。
“这不可能!”不是皇室血脉,那他便是寻常人,便没有争夺这些的资格!
十八年蛰伏,十八年筹谋,十八年磨刀霍霍,一朝躁动,长风里刀锋横曳,是欲横刀向谁?而如今,他还能横刀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