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少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就像是蝴蝶在扇动着它的翅膀,一下又一下,就在你心上轻轻的滑过一下。苏屽裕见此,倒是微微一笑,却是把容婉给抱得更紧了,眼中的柔情似乎就要流泻出来一般。</p>
到了容家,苏屽裕还是牢牢地托着容婉,看向许若兰,笑着道:“阿姨,婉婉昨晚在医院,成安住院了,早上在我的车子上倒是撑不住了,现在睡得正香呢。我把她送回房间吧。”苏屽裕看向容婉,眼泛温柔,笑得极为柔情,让人心中不由一软,一看就是个好男人。</p>
许若兰一听,倒是一愣,低头看向苏屽裕怀着的容婉,看着苏屽裕,倒是显得有些抱歉,压低了声音,道:“这孩子,怎么累成这样了。”许若兰正说着,又看向苏屽裕,有些抱歉的说道:“屽裕啊,倒是麻烦你了。”</p>
苏屽裕在许若兰面前,倒是显得极为谦恭,苏屽裕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那阿姨,我就先送容婉回房了。”</p>
“那好。”这许若兰边说着,边给苏屽裕在前面带路着,看着苏屽裕,眼神倒是更加柔软了几分,还真的是颇有几分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满意的味道了。</p>
苏屽裕却是跟在许若兰身后,手里抱着容婉,却是愈发显得挺拔有力,让人心生仰慕了。</p>
苏屽裕小心翼翼的把容婉安置在了床上,蹲下身子,动作轻柔的给容婉脱了鞋,又帮容婉仔仔细细的盖上被子,动作极其自然,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许若兰的存在。整一套动作像流水线一般,顺畅极了,就好像已经做过了千遍万遍,甚至于,许若兰压根就插不上手,而苏屽裕,也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好难受的。</p>
许若兰站在一旁,瞳孔紧缩,眼中有了几分不可置信,许若兰看着苏屽裕,眼中却是更添了几分欣赏。</p>
苏屽裕卷起袖子,又看向容婉,也丝毫没有顾忌到容婉的母亲许若兰在身旁,苏屽裕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屽裕眼神专注,却又带着那么一丝柔情,整个人,若说原本是一块僵硬的冰,那么现在,则是被融化成了水,苏屽裕的眼神中带着虔诚,就好像容婉是他唯一的信仰一般,他慢慢的低下头,动作虽慢,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这样,轻轻地,轻轻的在容婉的额头落下一吻。</p>
亲吻的时间很短,可是就那么短短的一刹那,苏屽裕整个人就好像有了人气一般,在许若兰的印象中,苏屽裕这个人,十五岁的时候老成的就像一个成年人,举手投足,都是散发着世家子的尊贵气质,可是,他的面容,却又是那么冷峻,遗传了母亲安月茹的美貌,许若兰至今还记得,苏屽裕那老成却是又妖娆的模样,着实不像一个人间人,反而却像是那谪仙人,就那么冷冷淡淡的俯视凡人一般。</p>
这些年来,苏屽裕倒是多了几分人气,或许是随着阅历的增长,整个人愈发显得成熟,倒是多了那么几分人间味。可是,那是在外人眼中,许若兰和安月茹是至交好友,对苏屽裕也是有了那么几分了解,她总是觉得,这个孩子,每每在笑的时候,都仿佛没笑进心里面去,颇有一种热闹都是你们的,我什么都没有的寂寥之感。</p>
没错,他是很聪明,在军界,政界那是混的如鱼得水,甚至于老爷子也说,苏家有此子,至少可保百年辉煌。他的心计,他的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强,可是或许正是因为太出色了,对那些权势也都看得透透的,“若非他是苏家人,有着这么一份责任,苏家所有人都对他抱有巨大的期望,我这儿子,怕是要羽化登仙去了。”安月茹曾经私下里和许若兰偷偷抱怨过,自己当时虽然是极力安慰,可心里,未尝不是这么觉得的。</p>
但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对着这么一个普通的少女,却能够那么谦卑的,就好像这个少女是他唯一一般。不是许若兰贬低自己的女儿,而是事实的确如此,容婉除了那一张脸以及容家的家世,确实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再加上,容婉的身体又不好,许若兰曾经最为忧心的,就是容婉的未来。毕竟容婉被他们宠的太过娇气了,这样的女孩子,需要全心全意,精心的宠爱,就好像是温室里面的花朵,经不起任何的吹打。</p>
许若兰以前从来没想到过,苏屽裕会喜欢上容婉,只是两个人手牵手,站在自己面前,宣告着他们的喜悦,告诉自己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了,看着自家女儿眼睛亮亮,这种亮光,不由让自己想到了十多年前自己恋爱的模样,那一刹那,许若兰突然觉得,这样又挺好,苏屽裕这人,又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最重责任,既然说了和容婉在一起,那么一定会把容婉照顾的妥妥当当的,许若兰倒是没想到,自家女儿还是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把苏屽裕给拐过来。不是不相信容婉,而是苏屽裕太过出色,太过飘渺,许若兰不太敢相信,自家的女儿能够抓住他。</p>
不过,自己能给他们的,也就是祝福了。</p>
可是现在,看着苏屽裕这般对容婉小心翼翼的姿态,这种把容婉呵护在手掌心的感觉,苏屽裕眼中的深情,就像海一样深,许若兰在这一刻突然怀疑起自己,会不会并非容婉离不开苏屽裕,而是苏屽裕离不开容婉,苏屽裕这样对容婉小心翼翼的姿态,就好像把自己低到了尘埃了,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毫无负担的为女人拖鞋呢?只除了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男人深深的爱着这个女人。(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