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阁,隐藏的炼药房中,正中央的玄金色丹炉旁摆着一只至少可容纳两人的巨大浴桶,桶中注满清水,一时平静无波。
浴桶一侧,铺垫着白色兽皮的桃木贵妃椅内,清隽虚弱的少年躺卧其中。
只见他面色青紫,气息微弱,哪怕身披毛裘貂衣也止不住他抖动的身躯和发颤的双唇,两道浓黑的双眉还有翘长的眼睫处甚至挂着银白清霜,似乎此刻他正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而围聚在少年身侧的,正是苏燃,苏晋杨还有侯药三人。
就在此时,房内响起了清脆的石块撞击声,这声音并不杂乱,很有规律。
直到脆响停下,侯药一挥手,空气中的气流隐隐波动,炼药房的那扇木门才“咔擦”一声从外向里推开。
俊逸如仙的男子见屋内此状并未面露异色,走到侯药身前俯身行礼:“师傅。”
“无需多礼。”侯药说完,他这才起身。
“安陵鹤北,又要麻烦你了。”苏燃上前一步说道,随后不禁觉得有些羞愧。
她欠他的,还真是越来越多。
“举手之劳。”嘴里说着,眼神却是看向了角落里静躺的金铭清羽,而后者也同样在打量他。
安陵鹤北看着金铭清羽的孱弱,眉头微皱。
他能料到长孙皇后去世,特别是金铭勤轩被立为太子之后,金铭清羽在宫内的处境怕是不会太好,但却没想到那吃人的皇宫能将人折磨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