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民安三百一十五年,初夏,正是雨水多发的时候。
原本万人空巷的铜雀县也因为一个星期的大雨而渺无人烟,就连街道两边的商家都因没有顾客而歇了做买卖的心思,拾掇拾掇关了门,顺便给自己和伙计们放个小长假,准备回家陪陪娘老子妻儿们。
伙计赶着马车回家经过城外时,不经意间看到远处的树林中有两个一大一小四处奔跑的身影,还有那时不时抬起,放在嘴边做喇叭状的双手,一看就知道丢了家人,正四处找着呢。
好心的伙计本想赶着车上前询问一番,想着反正自己也回家,在路上顺便帮忙找着也是好的。
可奈何雨越下越大,车里的管事不停的催着伙计赶车,伙计说了原委,管事便同意了伙计的想法,可等伙计再转过头去,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便也就作罢,继续上路了。
到了晚上,大雨终于停了,只是各处的屋檐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白天残留的雨水。
也许是在家里闷了一个星期的原因,大家伙儿也不管这雨还下不下了,趁着这雨停的一会儿便出来溜达溜达,可逛了一会儿发现商家都关了门,啥都没见到,倒是见到街角多出许多乞丐来,怕触了霉头,便也无趣的回家了。
一时间整个铜雀县的街道又静悄悄的一片,要问此时的铜雀县是否还有热闹的地方,当然有,不过那里是普通老百姓避之不及的地方——铜雀县四大牢房之一南牢房。
要说这铜雀县的牢房也许久没关押过什么犯人了,最近不知怎么了,一关就是两,这两个还是特殊的,这不,其中一个正被吊在刑房受鞭笞之刑呢。
刑房出来便是平时狱卒们喝酒聊天的地方,不过此时正中央正坐着一个身形伟岸、穿着盔甲的男人,男人一手撑着头,双眼紧闭,似对刑房内的鞭声毫不在意,却又见他眉头越邹越深,也许是在为听不到受刑之人的叫声而生气。
没过多久,一个同样身穿盔甲的男人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狱卒衣服、弯着腰颤颤巍巍的中年男人。
穿着盔甲的男人大步走到正堂坐着的男人面前,双手作揖,低头低声说道:“爷,人晕过去了。”
主坐上的男人听到来人的回话后,眉头又紧了紧随后松开,缓缓睁开了双眼,目视前方,双唇微开,低沉的声音缓缓道出:“问出什么了吗?”
男人听后似乎更加愧疚,头又低了几分,答道:“属下办事不利,对方嘴硬的很,请爷责罚。”
说完,便“砰”一下单膝下跪,吓得后面的狱卒也连忙跪了下来,头抵着地面动都不敢动。
因男人的话牢房中的空气明显的凝固了几分,主坐上的人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作,男人见状也不敢乱动,只等着上头的人发话,狱卒跪着的双腿开始不自主的打颤,偷偷按了几下都没能停下。
过了很久,久到狱卒的双腿终于不打颤了,男人再次请求责罚,说道:“请爷……”
男人“责罚”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主坐的人“嘘”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