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弛,自信,目空一切。
观众屏住了呼吸,耳朵里一边听着诡谲的伴奏,一边听着韩觉死气沉沉的嗓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在舞台上闭着眼睛唱歌的韩觉。
他们已经踏进了韩觉营造的音乐世界。
韩觉那疲惫的唱腔里,充满无奈而绝望,像是在这个世界受到了遍(www.biquwu.cn)体的鳞伤,对这个世界已经深深的放弃了。
韩觉的歌声在往下沉,伴奏却在往上走。
伴奏里却加入了的鼓,鼓声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在观众的心间。观众们的身子就这么感觉到热起来了。有些人就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第二遍(www.biquwu.cn)的时候,韩觉像是被伴奏带了起来,声音里多了点生气。
那语气,也不像在自言自语说悄悄话了,而是……
在跟听众对话。
韩觉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猛然仰头,让嘴巴远离了话筒。
远离话筒,是因为他要呐喊:
和前一段同样的歌词,韩觉却用呐喊和低喃交错着。像是分裂的两个人在互相对抗。
一个想反抗这个世界,另一个却接受了现实。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韩觉用黑嗓,唱地所有听众都坐不住了。
纷纷站了起来,跟着伴奏摇摆着身子。
韩觉取下话筒,开始在舞台上左右游走,扯开脖子上的领带,领带就被扯得很松,斜挂在脖子上,飘来荡去,这很不优雅,却很迷人!
韩觉低喃着歌词,和听众对视着。
像是在劝诫,也像是在邀请。
观众此时已经癫狂了!
听着激烈的伴奏,一个个站起来,张大着嘴巴,像上了岸的鱼一样,死命呼吸着,喊着自己听不见的声音。
就连节拍也打得杂乱无章。
韩觉在舞台上解着衬衫的纽扣,听着这样乱七八糟的拍子,皱着眉头,听不下去了。
韩觉用话筒撞着手掌。
音响里就传出沉闷而余声悠长的“咚,咚,咚,咚……”
观众跟着这个声音打着节拍。
“哗!哗!哗!”掌声整齐划一。
韩觉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用或玩味,或如低沉如恶魔,或尖着嗓子怪诞的声音唱着歌词。
凯瑟琳感觉自己已经疯掉了!
此时的她热得想把衣服脱掉,但是仅剩的理智告诉她,在镜头前最好不要这么做。
凯瑟琳从来没有觉得重金属摇滚能躁得这么好听!
以前她对重金属摇滚的印象只有吵吵闹闹大喊大叫,以及主唱喊些听不清楚的歌词,自嗨。
但是今天听了韩觉的这首歌,她才知道有的音乐是能打破类型的界限,让其他音乐爱好者沉浸其中的!
至于塞思?
此时歌手大厅里,其他歌手看着电视,表情都很复杂。
特别是塞思。
塞思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他很有自知之明,也不心存侥幸,他心里知道,他的歌和韩觉的这首歌前后放在一起,那么,他的歌将被吞掉。
他只能寄希望于观众看在他是陪伴观众多年的,打出感情牌、情怀牌能都压制韩觉。
他此时无比虔诚地信仰上帝。
舞台上。
一首歌到了最后的阶段。
韩觉穿着不再优雅的西装,用不聒噪,也不尖锐的黑嗓,肆意唱着,脸上满是张扬。
伴奏减弱。
只有观众的掌声在响。
韩觉站回到舞台中央,收敛了心情,一手扶着架子,好笑地看着台下已经全体起立打着拍子的听众,用玩味的语气唱出歌曲的第一句,也是歌曲的最后一句:
唱完,韩觉意味深长地一笑。
握着话筒的手一松,话筒就被被摔到了地上。
话筒掉到舞台的地上。
这一声就仿佛砸在观众的心里,也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整齐的节拍顿时化为风暴般的掌声,所有观众都用最大的力量呐喊,宣泄。
用小学生作文里的话讲,就是此时舞台的欢呼声大到要把顶棚给掀翻了似的。
音乐总监是乐队的指挥,此时起立,带领着乐队的乐手们对着韩觉鼓掌。
歌手大厅的众歌手们也不得不叹服,鼓掌。都不敢看塞思,觉得塞思撞上了同款歌手,运气比较惨。
节目的音乐顾问和乐评人则是不停地在说。
韩觉站在台上,动作熟练地又重新把衬衫的扣子扣好,把领带系好。
对台下的听众挥挥手,就下去了。
“哇!!!”凯瑟琳奔奔跳跳的,很兴奋,化身成小迷妹,完全不记得曾经片刻地逗留在韩黑阵营。
迎着无数的口哨声和尖叫声,韩觉带着凯瑟琳和关溢往外面走去。
主持人压都压不住,只能任由韩觉完全走出去了,才能继续主持。
“太不容易了!”凯瑟琳感觉想哭。她这句感叹并不是苦尽甘来的感叹,而是在想着,韩觉如果保持目前这样的水准,对抗整个美利坚音乐人,那还很有看头,她也不会因为一头短发而浪费了这次机会。
然而,韩觉要保持每场都高水平发挥,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了。真的是不容易啊!
“???”韩觉一脸奇怪地看着凯瑟琳,很想问她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为什么这么耳熟。
韩觉看着凯瑟琳,用眼神发问:
“太不容易了……”凯瑟琳跟在韩觉边上,脸色复杂地感叹道。
“来来来,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不容易,不容易在哪里?”韩觉受不了了,忍不住要杠一下。
“这首歌……太好了……”
“其实吧,这首歌,真的算容易了。”
“???”
这首是前世Eurythmis组合在1983年创作的,之前他拿出去的歌都比较新,音乐总监认为不适合韩觉炸场。
韩觉便把这首给改编了一下,框架并不复杂,就是最后的电吉他solo部分韩觉没有亲自来,觉得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