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明显舒了一口气,瞪着黄豆大的眼珠,迟疑半天才又结巴道,“殿主没,没细说。只,只说让我们探,查即可。小,小人是跟着止夕魔君的,魔,魔君说了”
“说重点。”乐正拓睨着它,不耐烦的打断。
“是!”它心中一惊,忙不迭的张着短粗的黑口,“魔尊,魔尊大人要苏醒了!”
“魔尊是谁?”云歆之微微皱眉,追着问了一句。
“小,小人不知。只,只有殿主知道,被,被殿主藏在密,密阁里!”它忽然谄媚的扯了下嘴,那牙上还挂着一片碎肉,“小人就知道这么,多。两位大人放过小人吧?”
云歆之忽然抬起右手,指尖凝出一点蓝光,蓝光拉出长线,直直插入那妖怪的额头。它咕噜一声似极其难受,在墙上虫一样扭着。
片刻,他收回蓝光,一摆衣袖向外走去。“它就知道这么多,走吧。”
妖怪虚弱的抬起小眼睛,满是希冀的看向乐正拓。
它忽然看见他笑了一下,幽冷的笑,让它忽然想到忘川河边的彼岸花。
还不待它晃过神来,一朵火莲已经落在它的胸口,那火莲一爆就如风一样蔓延全身,很热却不痛,它不敢置信的瞪着黑漆漆的小眼,看眼前的人双唇一开一合。
“我不杀你,是这个被你撕碎的人要我杀你。”
这是它短暂妖生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二人回到客栈,琉婉云正呆呆的支着肘坐在桌边。
她好郁闷,说好的不睡觉,却活活被这两人奇怪的对话说困了,睡就睡吧,他们出去居然不叫她!明显不想带她这个拖油瓶。
她转头看他们从窗外飘进来,衣不沾尘,面色如常,仿佛二人方才出去是做赏月观景的雅事,而不是行探查拷问等粗暴野蛮之事。
“师父,你们出去也不叫我。”琉婉云委屈的低语,哀怨的目光滑过乐正拓,落在云歆之身上。
月影横斜之下,他的白衣还在微微飘扬,抖出细碎的银光,让她的心忽然轻漾了一下。
“不忍扰你好梦。”他走向她,拉着她站起来,“我们走吧。”
“去哪?”琉婉云一头雾水,心中还在找寻刚才忽然而至的微妙感觉。
“回云崖。”他已经开了门,听见房中传来轻轻冷音,“金仙为何如此着急,是否猜到魔尊是谁?”
乐正拓的话让他的神思微微飘忽。他隐约中是想到一个人,一个完全不可能活过来的人,他曾经亲手毁了那人的元神,焚掉那人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