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准了喜多英二郎今日的行动提案之后,顾醒接到了安达的电话。</p>
“顾醒君,你听说了吗?”</p>
“什么?”</p>
“幸田失踪了,呸,”</p>
安达道:“不是失踪,唉……也差不多。</p>
他包养的那个女人昨天晚上来报案,说幸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就彻底失联了。”</p>
话说,安达真不愧是警察界里最八卦的,八卦界里最勤奋的。</p>
“失踪了?还是出租车?……”</p>
顾醒故意作出很惊讶的样子。</p>
“你怎么这么淡定啊。”</p>
显然,顾醒惊讶的程度还不够安达的预期。</p>
“呃……我想了想,幸田这种人,被那个出租车怪诞带走好像也不是特别奇怪。”</p>
“有道理,”安达说道:“白鸟警部补传来指示,虽然幸田和早惠都失踪了,但这个案子总得有个结果吧,所以今天我们继续在幸田家集合。”</p>
到了幸田家里,才发现整座房子都已经被封锁了。</p>
红衫和蛙人都在现场。</p>
白鸟套近乎问了一番才晓得,有一个敲门种的外卖员怪诞在幸田家里卡了bug,相当于实现了一次有效的怪诞限制。</p>
据说,这个怪诞外卖员的规则相当恐怖,如果放任自流,必会造成社会恐慌。</p>
最靠近幸田家的邻居们暂时都被迁出去了,幸田家里也严禁闲杂人等探访,以免因此怪诞解除限制。</p>
顾醒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幸田的寿命只剩那么一点点——</p>
假使幸田没有被早惠盯上,没有被出租车带走,也必然会落入这个外卖员的怪诞规则之中,似乎规则也很恐怖的样子。</p>
早晨点了外卖,晚上过来索命,剩余区区几个小时的寿命便不难理解了。</p>
同时被三个怪诞盯上,若山雅史也一直想要幸田的命,真是神都救不了幸田。</p>
倒是因为他本人被封印在了收费站,限制住了一个可怕的怪诞,临死之前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善了个哉。</p>
【喂,要不要趁着他们不注意,试着收容一下这个外卖员啊……算了,这家伙太恶心了,我有点受不了】</p>
顾醒暂时也没这个想法。</p>
一来,像这样规则明显趋向于过度惩罚的怪诞,顾醒即便收容了,也不可能再放出来。留着他长期待在家里,还挺占地方的。总归,他已经被限制在幸田家里,没法儿继续祸害人间了。</p>
二来,这个怪诞已经被怪诞调查课盯上,幸田家里各处都布置了高清摄像头,顾醒不想因此暴露自己。</p>
总之,幸田家再没法进去了。</p>
早惠已失踪,嫌疑人幸田也被出租车带走,可能是作案现场的幸田的家也被封锁了,这起案子暂时无法继续调查了。</p>
白鸟打了个报告,建议将此案并案到出租车怪诞事件中调查,如此JA警察署刑事课也就从该案中抽身了。</p>
“顾醒君,很久不见了嘛。有没有想我?”</p>
在幸田家门口,红衫再次把顾醒单独拉倒一边,苦口婆心一番劝。</p>
无果。</p>
好在红衫最近忙着配合秋刀鱼,调查出租车怪诞案件,没有多余的精力和顾醒纠缠。</p>
就是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红衫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说黎都市似乎又出现了新的怪诞,报案人是个拳击运动员,说自己看到的所有人的脑袋上都长着她老公的脸。</p>
红衫道:“没完没了是吧……我这儿出租车还没完呢。”</p>
电话那头说:“出租车怪诞最近不是没那么频繁了么,让秋刀鱼继续调查吧,乌鸦还是联系不到,人手实在紧张。”</p>
“什么叫不频繁啊……昨天还有一个叫幸田真波的高利贷老板被带走了……混蛋……”</p>
红衫骂骂咧咧挂了电话,给顾醒眨了眨眼睛,“咱俩下次再聊哈。”风风火火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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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对你还真是执着啊】</p>
“根本不只助理的事情,我总觉得她另有企图,”顾醒道:“你真不知道内情?”</p>
【我也很好奇呀,要不然你就从了她吧,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p>
【反正你也不吃亏】</p>
“……”</p>
扯淡。红衫的秘密太多了,顾醒完全不想被牵扯进去。</p>
晚上回家的时候,圣子的情绪低落。</p>
回到自己屋子前,对顾醒说道:“唉,这是我来本部的第一起案子啊,总觉得这件案子就这么没头没尾结束了,好不甘心。”</p>
“好好睡一觉吧,”顾醒安慰她,“明天又是新的一天。”</p>
回到地下室,屋子里只有藤野一个人在寂寥地看书。</p>
嗯……阳介大概还在某个角落等着投币的人。</p>
英二郎应该快接上了那位了吧……他现在出去一趟不容易,每次都会溜达挺久的。</p>
顾醒从藤野手里抢来了《喜多英二郎的出租车怪诞故事合集》,翻到了最后一页。</p>
【黎都市警察本部分管刑事部的警视正若山雅吏,在情人家里放松的时候,得知了一直对他纠缠不休的幸田真波被怪诞带走的消息……】</p>
“老公,”</p>
温柔漂亮的情人伏在桌子下面,时起时落,不停点着头,“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呀。”</p>
“好事啊,有好事,”若山雅吏咧着嘴,“一只每天晚上嗡嗡叫唤,让我睡不着的蚊子终于被拍死了,以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p>
“是吗?那太好了。”</p>
情人说着,点头更加卖力。</p>
坐上出租车,若山雅吏的心情依旧不错。</p>
他今年才三十八岁,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警视正,这可是那些非职业组的警察奋斗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顶点,而且还得是极少数人才有可能爬到的地方。</p>
未来的日子还长,前程大好,光明敞亮。</p>
只要正常发展,若山雅吏晋升为警视长几乎板上钉钉,那样就算是全本子警察系统有数的五百四十五人之一了。</p>
再顺利一点,他则大有机会晋升为警视监,成为站在本子警察系统最顶峰的二十人之一。</p>
那样,至少也是全国九大府县道警察本部的本部长,或者是东都警视厅的副总监,咳嗽一声,一方土地都要颤一颤的。</p>
运气再好一些,老天再垂帘一些,警视总监对他而言也不是不可以憧憬。</p>
前途一片光明灿烂,所以若山雅吏非常后悔和幸田那种卑劣的家伙搅合在一起。</p>
要不是那个时候,他的事业刚刚起步,又亟需一大笔钱解决某个大麻烦,若山雅吏才不会把自己和幸田真波绑在一根绳子上。</p>
虽然幸田真波后续也帮他处理了不少麻烦事,但糟糕的是,若山雅吏的把柄也被对方拿住了。</p>
幸田真波持续孝敬不断,上了贼船的若山雅史已无法拒绝。</p>
对方则隔三差五地隐晦提醒前途大好的若山雅吏不要忘恩负义,过河拆桥。</p>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否则一些重磅八卦登上了新闻头条可就乐子大了。</p>
简直混蛋。该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