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日子，富贵棺材铺正常营业，牛二恢复了他以往悠闲的状态。</p>
每日里，日头好的时候，他搬出一把椅子来，躲在避风的地方晒太阳。</p>
只不过，略微不同的是，程府的丫鬟程月红会不定期的来一趟，去富贵棺材铺坐一会儿，就匆匆离开。</p>
她的职位升级，是程月娇和牛二中间的信使。而以程月红的身份，做这份工作最为合适不过了。</p>
这样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深冬季节。</p>
天寒地冻，积雪不化，到处可见冰溜子。</p>
路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装，揣着手走路。商铺也到了淡季。</p>
唯独牛二的生意格外的好，因为冬季太冷了，一些上年岁的，气血两亏，经不起折腾，消化能力减退，吸收能力降低，很多人挨不过去。</p>
有一日，牛二刚刚应酬完一门生意，才坐下喝了一口茶水，丫鬟程月红便来了。</p>
“牛哥啊，大小姐劝不住，她非要来看你……”</p>
“这么冷的天，她来做什么，身体还没恢复呢。”牛二道：“让人看紧一点，可别让她使性子，她吃的苦头还少么？”</p>
“可大小姐死活不听啊，我一个下人，能怎么办？”程月红满脸委屈，“牛哥，你不知道，大小姐耍起了脾气，不吃不睡，能把人折腾坏了！”</p>
“你家夫人不会劝么？”</p>
“我家夫人啊，她疼还疼不够呢，哪里舍得啊，我家夫人心地善良，从来都依着大小姐的性子来……”</p>
“唉，说你们什么好呢？”牛二彻底无语，“这样吧，改日，我偷偷去看她一回……”</p>
他也知道，程月娇出身名门世家。别看有时候挺温柔体贴的。但骨子里却有大小姐的傲气作祟。</p>
程月红得到牛二的许诺，高高兴兴的就走了。</p>
可是，她走之后，没过多长时间，牛二心里却陡然觉得异样，好像冥冥之中感觉出什么事了。他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就直接走出了店铺。</p>
给邻居知会了一声。他顺着大街走过去。反正他的店铺，也不怕有贼进去偷，真没听说过有贼去棺材铺偷东西。</p>
沿街一走，就听见路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牛二凑过去一听，好像都在议论当街杀人的事。</p>
牛二听了，心里起毛。他伸手抓住了一个知情的路人，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p>
那人被牛二揪住脖领子，脚尖离地，瞎晃悠。</p>
“爷，好汉爷，饶命呐。”那人道：“我也不太清楚啊，都说是有个丫鬟。走在路上。被人当街刺杀了！我没看见啊！”</p>
“什么丫鬟？”</p>
“听说是程府的丫鬟……爷，你放小的下来吧。”</p>
牛二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刚才。明明是丫鬟程月红离开了他这里，糟糕！</p>
他顿时心急如焚，扔掉了那个路人，狂奔着跑出去。</p>
牛二跑起来，就像一只发了狂的蛮牛一样，横冲直闯，吓得路人纷纷避让。</p>
他以疾速在大街上穿行，终于，在一个靠近小巷的十字路口，他停了下来。</p>
在这里，地上还有一滩血迹，人已经没了，估计是被人救走了。但是，牛二看的仔细，就在这摊血迹的旁边，他看到了一个头簪子。</p>
这个头簪子并无特殊之处，可牛二认得，因为这个簪子还是自己卖给程月红的！</p>
牛二握紧的拳头“咔啪”“咔啪”作响，浑身都在轻微的抖动。</p>
“是谁，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战意。</p>
在这一刻，牛二恢复到他当年莽苍河上斗蛟龙的霸气。他的气势咄咄逼人，威压也毫不客气的扩散开来。</p>
周围的路人震惊住了。他们纷纷退后，避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