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公孙度听到儿子公孙康的话,脸上顿时笼上一层寒霜。
“父亲,如今鲜卑大军压境,公孙瓒兵马列阵南方,不敢轻动,我军士气涣散,不耐久战,除了归降鲜卑,别无他法了!”
公孙康俯身在地,口中说道。
公孙度心中火起,一脚踢翻桌案,大声喝道:“我等世受汉恩,岂能相背?此话休要再提,快快退下!”
说罢,他气呼呼的拂袖而去。
公孙康跪在地上,脸色一阵变幻,不多时,缓缓起身,转而离开。
“大哥,父亲如何回复?”
出了官署,公孙康迎面就碰到了弟弟公孙恭。
这两人生于辽东,对汉廷缺乏感情,如今见鲜卑大军压境,心中早就存了投降之意,于是商量之后,准备劝谏父亲,开门迎接拓跋珪进城。
公孙康扭头看了一眼官署,冷笑一声,说道:“父亲老了,不愿意舍弃这辽东之主的位置。”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公孙恭目光闪烁,看着兄长公孙康。
公孙康沉声道:“兄弟,你快快回到自己府邸,多多安排铁甲武士,等我的命令!”
“兄长,你这是……”公孙恭吃了一惊,看向自己的大哥。
公孙康说道:“为了阖城百姓,我等只有如此了!”
说到这里,他手按长剑,手指在剑柄纹路上细细摩擦,心中已经下了决断。
……
公孙度回到后厅。
他立刻派人请来心腹阳仪。
不多时,阳仪被亲兵引到近前。
他躬身行礼,口中道:“臣,拜见主公!”
公孙度见阳仪到来,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急声道:“先生救我!”
阳仪闻言一愣,连忙问道:“主公,这是何故?”
公孙度说道:“我那两个逆子欲投鲜卑,方才被我训斥,现在恐怕要率军谋害,请先生前来,是想问问,该如何是好?”
阳仪听罢,皱起眉头,他说道:“目前只有一个方法,便是立刻出城,请公孙瓒军马上进城,威慑两位公子!”
“可是那宇文成都横勇无敌,他如今坐镇南边,防备的就是公孙瓒的兵马,我们如何能请他来救!”
公孙度急切说道。他来回踱步,心情十分烦躁。
阳仪沉吟片刻,旋即拱手说:“既然如此,那么在下走一趟,面见公孙瓒军主将,痛陈厉害,请他深夜派兵,悄悄进入城中,以防不测。”
公孙度抓住阳仪的手,说道:“那么先生早去早回,无论公孙瓒军是否派兵,先生切要保重!”
“臣明白。”
阳仪深深施礼,口中说。
辞别公孙度后,阳仪立刻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本是边塞出身,能文能武,此时换上甲胄,提着一柄铁矛,等到傍晚,趁着天色朦胧,悄悄出了南门,纵快马直奔公孙瓒军军营所在之处。
他一路隐藏行迹,兜兜转转,直至入夜才赶到军营门口。
守营士兵喝问身份,阳仪回答说:“我乃是公孙度将军的部下,特来求见军中主将!”
见是一人一马,士兵便放松警惕,留了两人在此,另一人入内禀报田豫。
不多时,田豫让阳仪进去。
阳仪直入中军帐,与田豫相见。
田豫问道:“先生何来?”
阳仪翻身跪倒,拱手说:“在下请将军救救我家主公!”
田豫见状,惊问其故。
阳仪见田豫相问,于是就把公孙康、公孙恭劝说公孙度投降之事告知。
田豫闻言,说道:“不想公孙太守这般高洁,此事我必然相助,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阳仪说:“将军可于夜间派出一支精兵入城,以防不测,而我军明日也会倾力出战,助将军前后夹击宇文成都。”
“好,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