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很瘦，比沈西坡还要瘦一些。
乔山在园林等了半个小时后，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中统头子，终于来到了现场。
他笑起来很和善，很快和在场的人打成了一片，
并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也和乔山打了招呼，点头夸赞道：“以前听说过杭城崔医生的名号，只不过没想到崔医生居然也是武林高手，真是令人稀奇！”
“不敢不敢。”乔山脸色很真诚：“只是以前当道士时的杂耍功夫罢了。”
两者都很客气，表面上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似的。
但事实上，两人根本没见过面！
……
陈立果很直接，上台直截了当的陈述了自己的目的，果然和那个练谭腿的年轻人说的一样，是招聘武教官的。
“大家也知道，我们的工作很危险，所以才有了这次邀请诸位的想法。大家都是当地的名家，来自五湖四海，能聚在一起也是给我老陈面子……”
他开始的一番话很是客气，给足了台下众人脸面，
那傲气的白褂洪性中年人被奉承几句，脸色都兴奋潮红起来了。
可是紧接着，
陈立果的要求却让大家为难起来……
“要审核所有门派的武学秘籍，这……”被洪白褂搭手败阵的中年孙胖子面露为难之色。
他孙家的拳法并不出名，也没出过高手，可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内家拳，要修炼内家心法呼吸的。
如果能被陈立果选中，他自然舍得教出去，
可是陈立果却提出要求，先收集所有流派的秘籍，请高手校验，然后在其中优中选优。
那如果没被选上，自己这孙家拳秘籍岂不是……
……
现场的气氛开始诡异起来。
台下，大家围在桌子上，每一桌都是珍贵佳肴，好酒好菜。台上，陈立果请出了戏台班子，开始唱戏，好不热闹。
陈立果手下的人又抬来了一张方桌，摆在最后，笔墨纸砚摆上，开始让大家依次默写秘籍。
“师父，是查老板……那个人是查老板！”
中间位置，何安下嘴里塞着一只鸡腿，抬头一看戏台上，指着站在后台上的一个白衣身影，顿时忍不住含糊道。
似乎是要压轴，查老板现在还未上场。
他在戏院见过查老板的海报，一眼便认了出来！
“我知道了。”
乔山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查老板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查老板名气这么响亮，果然有几把刷子！这身白衣武生打扮真是又飒又威风！
……
“别推我！我不写！陈局长！陈老板！我不参加这次竞争了！我退出！”
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大家齐回头，就见那名孙胖子挣脱两名特务，朝着陈立果背影抱拳。
戏台下，陈立果坐在最前面，
听着戏曲摇头晃脑，闻言，也不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中年孙胖子长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虚惊，朝着在场众人再次抱了抱拳，也没有心情说话，转身就向外走。
砰！
见孙胖子能走，在座的武术家中有几人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位正想开口告辞，猛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心脏一窒，众人回头，赫然便看到孙胖子已经倒地，胸口深处鲜血流淌，染红了青石板路。
……
“继续。”
陈立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园林各处出现十几名枪手，长枪上膛，遥遥指向众人。
“跟你们客气客气，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嗯？诸位要不要和我的枪比一比啊？”
众人脸色难看至极！
那位白褂中年人一张脸更是憋成了绛紫色，浑身气得颤抖！
在座的各位，在外面哪位不是身份显赫之辈，结果居然被抢给指着，威逼着写下自己门派的秘籍功法……
可是……真的打不过！
砰！
砰！
僵持了一会后，又死了两人，剩下的所有人都老实了。
……
大家屈辱的排队上前写下功法秘籍，
乔山心中沉着冷静，轮到他时，上前随便写了一张似是而非的修炼功法。
回来后，眼神扫描着远处园林的后门，心中已经想好了逃脱之法。
他不觉得写完秘籍，陈立果能这么简单放过大家。
一份、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