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用钢琴做主乐器，其他为辅。”
李栗摸着下巴，他习惯性将嘴上面的胡子刮掉，留下巴胡子，用他的话说就是显得更成熟一些。
“我不同意…”
徐冉撇着嘴，她认为《小小鹿》原本就是欢快的歌曲，用了钢琴反而不伦不类。
两人和其他店员因为这事情吵了一个中午，让徐冉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李栗刚说完要去缓缓脑子（抽根烟），那边教钢琴的店员便接上了话匣子，继续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小女孩。她这边的老黑也是当仁不让的说鼓有什么不好的
从早看到晚的徐妈妈，已经对徐冉和他们的各种理论給说的服服帖帖。她想见中的小女孩固执己见没有看到，反而是“我需要的是轻快的节奏”，“钢琴并不能给我想要的感觉”…之类的言论。
别人家的孩子在小学一年级时候，还哭闹不愿意上学，放学乖乖回家写作业，每天为了各种好玩的东西而吸引着，而自家的孩子却已经能和成年人侃侃而谈甚至稳居上风。当妈的心里也是高兴的很，便不再关注录音时候的细节，转而和周严瑾在旁聊起了家常。
却是这家常的内容也句句不离徐冉，简而言之就是以学习为主题的联想。徐妈妈的心里多半也是想让女儿来京城读书的，讨论内容也都是京城课标和县城课标，还有进度之类的问题。
两方人马挤在乐器行里这么一聊便是一中午，最后还是李栗决定钢琴和鼓都做一版，让刘忠德老师做最终评价。
选完了主乐器，原本大家都觉得配乐就是吉他的时候，徐冉又盯上了放在店里角落，有点落灰的小提琴盒。
“嗯…”
李栗环顾四周，大概是觉得朱艺肖不在，刘琪不在，刘忠德也不在的情况下，搞定徐冉着实困难的很，便是叹了口气。
“不如…小冉啊，不如先录出来鼓和钢琴吧，回头再决定其他的乐器是吉他还是小提琴。”
徐冉作罢，乖乖的做回架子鼓座位上，等着老黑过来教她节奏。
等到天色渐息的时候，刘琪也回来了。和朱艺肖差了一刻钟的功夫。她进门没有前者的怨气和无奈，表情虽然也颇为疲倦，却是发自内心的兴奋。看到她的出现，角落里独自弹吉他的朱艺肖撇了个头示意进屋谈话。他这个动作极快而且只一下，很多人都没有发现。
“刘琪，我这边…这边有点困难…”
朱艺肖不敢看对方眼神，低着头看着玩着手指。
“什么意思，说清楚。”
踌躇半晌，他还是抬头了。却发现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反而是从书包里不停的拿着东西。因为没完成事情而有点愧疚的心情好了很多，却是更加心烦意乱。
“我朋友对这块手表的兴趣不高，甚至觉得我是在没事找事。”
“没关系，我大概能想到会有这情况，等两天就好了…网上呢，网上怎么样？”
“网上还行，发了差不多十几个帖子，我今天注册了好几个小论坛的账号，发出来的效果还行。”
“是么？”
原本对网络没兴趣的刘琪这时候也被吸引了目光，微笑着感叹。
“行吧，等会叫停了他们排演再聊。”
手中的整理着各种厚厚的笔记本，还有好几个信封也在其中，却是刘琪拿在手里看了看就又放回了书包。
“刘琪…那个…”
朱艺肖欲言又止，手不断的握拳又松开，脸上表情也凝重了不少。
“怎么…什么事还不能和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屋窗户已经关上了，外面天色暗沉着。屋里的灯光也仅仅是开了一盏，老式的灯泡昏黄的随时有可能熄灭。不过七八年了，也就这么过来了。两人面对面坐着，朱艺肖没有说话，也没敢看刘琪，他打量着熟悉的环境，来来去去也有两三年了，这会儿重新打量起来倒是在边看边想着哪些东西自己玩过…
“考虑好了没”
思绪被打断，很明显对面的人并不打算给他太多时间考虑。
“我是想说我们为了一首歌就和文殊院的头头闹合适么，万一…我是说万一…对方早就看出来呢？”
然后，气氛再次安静了起来少女面无表情，安静的看着他，眼神里尽是端详之意。
朱艺肖感觉后背已经湿透了，而且手里也是汗，头皮发麻。被刘琪这么看着，内心是极度的恐慌。对方深邃的黑眼珠放佛将他赤-身-裸-体-的曝光在缜密司（gong-an-ju）的小黑屋，头顶着大灯，在审问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