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勉强的笑了笑:“绿儿,便帮不了二伯母一把?我可是听说前不久曦丞回来,热闹极了呢,村里人都说曦丞是发达了,东西一件一件的往家里搬。”
沈绿擦泪道:“二伯母,你是不知,夫君那件件的东西,不过是在外面惯会了享受,家里的用用光了不说,如今还欠着些外债,如今家中都是靠去挖山上的野菜过活,我与小姑子一同去山上挖野菜的事,村里人是都知晓,也都见过的。二伯母,你说常人谁家会吃那野菜,味道不怎么样便不说了,还要费力去挖它,可那不知名字的野菜,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个什么,若是吃出个什么好歹来,更是不值当的,不都是没法子的事儿啊,谁家又能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二伯母,绿儿这心里苦啊。”
妇人看她说的动情,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沈绿说的一点是真的,那野菜确实是再贫穷也不吃的,味儿确是不好,而且难捯饬不说,还要费力去挖,可顾曦丞回来时确实买了许多东西,这是做不得假的。
妇人略有些纠结,当初顾曦丞还在,她不敢上门,甚至是避着走的,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顾曦丞走了,她才得以上门,第一次还被那个小丫头关在门外头进不来,这一次纵是沈绿说的是真的,她也要顺了些东西走,不然便枉费她花了那么多心思,还费力的找了这些人来。
思及此,妇人便堆着笑说道:“绿儿,既然你也过的不易,二伯母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你想法子帮二伯母的话了,可这长辈们都到了门前了,二伯母便也不说什么了,可你舅母和姑姑到底也算是远客了,再怎么说,也是该请进去坐上一坐的,绿儿不该请了你舅母和姑姑进去吗?”
沈绿听得妇人如此说,也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擦了泪:“倒是绿儿想的不周全,还是多亏了二伯母的提点,绿儿当真是该死,竟忘了舅母与姑姑。”说完,沈绿如大家闺秀一般施了一礼:“还望舅母与姑姑看在绿儿年岁小不懂事的份上,莫要和绿儿计较才是,是绿儿怠慢了舅母与姑姑,绿儿在这里与舅母、姑姑赔礼了。”
沈绿这般做派倒是让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妇人觉得有脸了,这顾曦丞的媳妇儿和大家闺秀一般,连说话也咬文嚼字的,让人费解,听了半天,也是云里雾里的,更是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如今却不还是要和她们这乡下妇人见礼。
两人心里甚觉有脸,也不再顾及沈绿忽略了她们的事了,也学做两人那般说话,笑着道:“哪里,绿儿多礼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能因这点小事就和你计较起来呢,倒是绿儿,是个有礼的。”
沈绿笑道:“绿儿作为小辈儿,对各位长辈恭敬是应该的,再说了,日后绿儿还要承蒙各位长辈的照顾,长辈们理当受沈绿这一拜,到底是绿儿考虑不周了,让长辈们在门外说了这许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