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蔺轻尘轻笑,“便是此类麻烦。”
她身上热潮这才翻上来,满脸通红的意识到自己是被蔺轻尘给轻薄了。心中恼怒至极,身体的感觉却又是另一回事。她居然头一次觉得没法用拔剑解决争端。然而直接下手,又莫名有种打情骂俏的荒唐感。恨得想咬她。
而蔺轻尘调戏过她,见她不肯生咽,便笑道,“是你先往我身上吐息。”笑意一时收敛不起,眼见丹青又要动手,便提醒道,“你我可是天机镜卜定的因缘,还不定有什么玄妙的般配之处。——适才你也试过了。我倒不嫌你再来,但你便不怕弄巧成拙,在这又阴又潮的洞窟里和我做出些什么吗?”顿了顿,又笑道,“……当然,意外迭出的第一次嘛,我也不是不能忍。”
丹青立时从头冷静到了脚。
果断的双臂一交,将她的剑抱在怀里,靠着钟乳石柱站定了。
只是就这么一退,不免像是她怕了他。丹青便接着道,“那个白凌云究竟想做什么,你能觉出来吗?”
蔺轻尘微微眯了眼睛,下巴一抬,总算收了笑意。
片刻后,懒洋洋的说道,“他提到了海市的夜光缎,若让你描绘这水中光色,你会先想到什么?”
“星空?”
蔺轻尘道,“但星空一钱不值。——炎洲有树名厌火,生于水滨。花开有光,果为珍珠。盛花时节花粉飘落入水,便是海外尽人皆知的光潮。夜光缎就是从光潮中沥取花粉染丝织成,一匹可售十万灵石。这云公子一见光潮便想到此物,是个做买卖的行家。”
“他家有人做海商。”
“他也未必就不是海商。”蔺轻尘便又道,“你可知卜室是用何种材质制成?”
“呃……珊瑚?”
“雷玉。”蔺轻尘道,“只是表面用珊瑚染过色,盖住了玉质。珊瑚年久风化,看着便跟石灰似的——那云公子将每根柱子、每一面墙都擦了个小口查看过材质。”
丹青目瞪口呆。
蔺轻尘又道,“他还捏过祝余头上的珠串,估计也看出材质来了吧。”
丹青脱口而出,“不就是珍珠吗?”
蔺轻尘笑道,“祝余所穿霜华染,你是否也觉得,不就是纱衣吗?”
丹青:……不就是纱衣吗?!
她明智的闭上了嘴。
蔺轻尘道,“这云公子,大约是想让黄池国对他开门启户吧。坐拥如此之多的珍宝,却闭锁在荒海之上不通贸易,对商人来说,正是奇货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