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听闻此事稍稍意外却也不推迟,便将位于九幽、丹穴正中的冰川谷作为交换地,于三日后正午交换。
夜凉如水,星月皎洁。细碎如银的月华洒落在地,高大繁茂的月桂树枝叶随风摇摆。
张小串前来禀告时,我与义父恰好一同坐在生父居所前饮着清茶。义父微微莞尔,便赏了一杯茶水张小串。
“长生去了何处?”
张小串回道:“许是替郡王前往人间买包子去了。”
“长生陪伴了绛妩那么多年,万事巨细,事事亲为,确实是将绛妩放在心上。”义父抬眸看着我,一笑,“绛妩觉得呢?”
还未等我开口便见张小串拎过茶壶替我斟上一杯清茶,乐呵呵的插嘴,“左军校尉打心眼里心疼郡王,整个九幽谁人不知呀。”
我面上一囧,嗔怒的瞪了眼这嘴快的张小串,略微垂眸,依稀可闻及少年长生青涩的嗓音传入我耳内。
“长生虽无作为,可长生此后愿一生戎马,许阿妩永生长安。”
当年我不顾世俗眼光那么喜欢长生,怎就喜欢上公子容华了呢?
怎就喜欢上他了呢?
心口酥酥麻麻的难受,我双手缩在衣袖内紧握成拳。
“绛妩……”义父轻唤。
闻言,我松开紧握的拳头,抬眸,咧嘴一笑,“小串儿这记性还真好,改明儿你娶妻时的聘礼由我包了!”
张小串哎哟一声,面上滚烫滚烫,“郡王您可别打趣我,我哪有这心思……”
“行了,”义父揉着眉心,“张小串你退下吧。”
张小串会意忙退下。
忽的。
“左军校尉,你回来了!”
我侧身,似水的月华洒落在长生无暇的衣袍上似身披薄雾轻纱,他朝张小串微微颔首后款款走来。
“王爷也在。”长生抱拳作揖。
义父嗯了一声,一指我身旁的石凳,示意长生坐下。
“长生又给绛妩买吃的了?”
长生就坐,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我,我双手小心翼翼捧着油纸包忙打开,一个个粉嫩可爱的小猪豆包冒着腾腾热气。
只听得长生回话,语气敬重里带着几许笑意,“阿妩这几日在我耳边念叨了许久,难得今日有空。”
“最属你疼她。”义父抿了口茶水,起身,拍了拍长生肩头,看向我道:“我随你大伯前去十方宫水牢瞅瞅凤王,估摸着得在十方宫歇息了,你们莫玩得太晚了。”
小猪豆包将嘴巴塞得满满的,我看着抬足欲走的义父着急直嚷嚷。
义父刮着我鼻尖,打趣道:“你叽里呱啦的说甚么呢?”
我起身,将手中的小猪豆包塞进义父口中,笑眼盈盈道:“好吃吗?”
义父抬手揉着我脑袋,脸上被撑得鼓鼓的,漂亮的桃花眼满是宠溺之意。
待义父走后我这才坐回石凳上,又将手中的小猪豆包递在长生嘴边。
夜风温柔地吹拂过他身后的三千青丝,他略微垂首,在小猪豆包上咬了一小口。
我笑,“多吃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