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移到小腿：“那这里呢？”</p>
秦抑再次摇头。</p>
最终沈辞握住他的脚腕，用力按了按他的脚心：“这里？”</p>
“不用试了，没有。”</p>
沈辞沉默。</p>
看起来除了“关键部位”，其他地方都没知觉啊。</p>
也不知道是算幸运还是算不幸。</p>
沈辞不再多问，继续帮他按摩，或许是洗过澡的缘故，秦抑的体温比平常高了些，脚趾难得是暖的。</p>
按摩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按到沈辞额头和鼻尖都有些冒汗，他停下来呼出一口气：“有觉得舒服点吗？”</p>
“嗯，”秦抑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去把空调打开吧。”</p>
沈辞果断拒绝：“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神经痛缓解，万一一着凉，又疼了怎么办？”</p>
“不会。”</p>
“那也不行。”</p>
沈辞站起身来，看一眼时间：“该睡觉了。”</p>
说完，又一次离开了房间。</p>
秦抑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或者说，神经痛从来不允许他这么早睡。往常这个时间，正是疼痛开始加剧的时候，今天却姗姗来迟，始终没有动静。</p>
这种幻痛一刻也不会停止，但如果是现在这种程度，就还在他所能忍受的范围内，不会太过影响正常生活，也不至于让他半夜睡不着跑去喝酒。</p>
他并不喜欢喝酒。</p>
秦抑慢慢在床上躺下，双腿依然没有知觉，但这五个月来，他似乎是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痛恨这双没有知觉的腿，有什么东西因那少年的接近而稍稍瓦解了，身体轻松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疼痛且沉重。</p>
忽然，他想起白天沈辞说过的话，慢慢地将自己翻了个身，从床的靠窗一侧挪到另一侧，正准备关灯睡觉，却听到房间门响——某人又回来了。</p>
沈辞抱着被子爬上了秦抑的床，看到对方听了自己的话，不禁笑起来：“哥哥早该这样。”</p>
秦抑皱着眉，见他轻车熟路地铺好床，忍不住道：“你来干什么？”</p>
“睡觉啊。”</p>
“为什么要睡在我房间？”</p>
“方便夜里照顾你。”</p>
“我不起夜。”</p>
“可我昨天还在凌晨三点撞到你在厨房喝酒。”</p>
“……”秦抑沉默了一秒，对自己的话进行补充说明，“我睡着以后，不会起夜。”</p>
沈辞停下动作，抬起头看他：“那……我帮你挡风？”</p>
秦抑面无表情：“你大可把窗户关上，把新风打开。”</p>
“呃……”沈辞再次被他戳穿，尴尬地挠了挠脸，“其实我觉得，你的床比我的床舒服。”</p>
“明天我让管家把这张床换到你房间。”</p>
“……”</p>
沈辞抱着被子，有些哭笑不得：“可我昨天就是在这里睡的。”</p>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p>
秦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数秒，似乎欲言又止，最终选择翻身背对他：“随便你。”</p>
沈辞松一口气——秦少的眼神杀伤力实在太大，要是再盯着他看一会儿，他可能就要知难而退了。</p>
他动作很轻地躺下来，也背对着秦抑，睡着了。</p>
或许因为今天是“光明正大地爬床”，沈辞睡得不太深，等到后半夜，半梦半醒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在和困意斗争五分钟后，还是睁开了眼。</p>
紧接着，他就听到男人压抑的喘息声。</p>
沈辞听到这动静就知道大事不妙，猛地翻身坐起，伸手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人：“秦抑？”</p>
没有回应。</p>
看来“睡着以后不起夜”是真的，哪怕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了，这人居然还没醒来，只是用力地攥着被子，将自己裹得很紧。</p>
沈辞叫不醒他，只好把手伸进他的被子，撩开衣服，就摸到他腰间皮肤一片冰凉。</p>
他把自己的掌心贴上去，想帮他捂一捂，可这么一点热源明显不够。想找暖宝贴，也不知道秦家这种豪门里会不会备那种东西，电热毯又不知道在哪里……思来想去，干脆选择了最原始的方法。</p>
他鬼鬼祟祟地钻进对方的被子，想用身体帮他取暖。</p>
而正在这时，被他触碰的身体一顿，黑暗中，秦抑缓缓睁开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