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路川仰靠在沙发上,鼻子被银针扎的像个小刺猬一样。
八目则盘腿坐在他身旁,抱着个有豁口的大瓷杯子,惬意的品着99元一斤的龙丼茶,视线一直盯着他的鼻子。
“再坚持两分钟哈
莫乱动,千万莫乱动哈!
掉一根针那可就得全部拔了重扎一次滴!”。
路川没接话,开始在心里数驴分散注意力。
鼻子时酸时痒,时痛时胀,就好像血管中有无数只小跳蚤在集体蹦迪。
意志力差点的人遇上这感觉非得叫出声不可。
就在路川数到第一百六十六头驴时,八目看了眼腕上的淦表,放下大瓷杯,竖起了大拇指。
“小路同志可以撒!
竟然一声不吭忍过来了!
想当年我师父给我这么搞时,我可是嚎的二里地之外那都能听到撒!
先莫乱动,等我先把针拔喽”。
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路川鼻子上那些银针一根根都拔了下来,放回针包。
拔完针后,他又示意路川闭上眼。
等路川闭上眼后,他拿过提前准备好的祖传膏药,往路川的左右眼皮上各啪叽了一片。
膏药是黑色的、有浓重的草药味。
浓重的草药味中又夹杂着一种很奇怪的淡淡腥臭气。
这种腥臭气路川以前从来没有闻过。
“任道长,这膏药叫什么名字?是用草药做的?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路川凭着直觉‘望向’八目所在的方位。
“这膏药是我师父研制而成滴
是由上百种草药加妖、精、怪、兽滴眼睛淬炼而成哒!
但是他老人家是个起名废,所以这膏药木得名字”。
八目又恢复了盘腿抱茶杯的姿势。
路川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十分钟后。
一直关注着时间的八目放下茶杯,替路川把眼上的膏药小心翼翼的揭了下来,然后把那个小玻璃瓶塞到了路川手里。
“大功告成!来!你再闻闻、再看看这只千面草精”。
路川缓缓睁开眼睛,突然从黑暗中重见光明,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揉了揉眉心处,将玻璃瓶塞凑到鼻子下方轻嗅了几秒。
之前闻起来没什么味道的瓶塞此时闻起来有一种类似皮肤快速用力摩擦后产生的微糊味道。
但,又不太相同。
这种奇怪的味道贴膏药的过程中也隐隐闻到过。
“闻到什么味道没?”,八目一脸期待的望着他,期待中还带着一种‘你肯定形容不出来’的自信感。
路川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闻到的味道。
想了想,他把玻璃瓶放在茶几上,然后用力搓了搓手掌,低头嗅了嗅,看向八目回道:“差不多就是这个味道”。
八目愣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用力搓了搓双手,把掌心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瞬间表情就丧了。
自己当年怎么没想到精的味道和搓手的味道这么像?!
当年要是认识小路同志,也不至于因为形容不出来精的味道而被师父罚三天不吃饭,只能闻精。
“怎么了?”,路川见他突然垮下脸,不知道是自己的回答太跑偏还是怎么回事。
“木得事……木得事……”,八目不想提自己的愚蠢事迹,指了指瓶子岔开话题:“看看,看能看出它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嘛”。
见他不想说,路川也就没再追问,拿起玻璃瓶,右眼凑近瓶内那棵千面草。
之前‘平平无奇’的千面草,此时体内多了一条细细的绿光。
“这条绿光就是千面草精?”,路川扭脸看向正背着他做贼似的偷偷闻掌心的八目。
听到他的问话,八目猛地转回身子,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似的‘嗖!’的一声把手缩到背后,面色有些尴尬:“对对,就是它,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