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女孩毫不犹豫地拒绝道,说着便扭过头去,甩起的长发还带起阵阵暗香。那清香的味道直直地钻进宇文简鼻中,让他忍不住加快了心跳。
一瞬间,宇文简恍惚在那。
“小简。”
突然,一只肉乎乎的手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宇文简回过头,只见身后坐着一个胖乎乎的男孩。
“诶,许宏。”
“我的那几,你多会还呀?”男孩眯着眼憨憨地问道。
“啊……”宇文简有些尴尬道:“我还没有看完,后天行吗。”
“好吧。”
“咳咳。”台上的夫子故意咳嗽一声,顺带看了眼宇文简三人,脸上稍有愠色。宇文简随即捧起一,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
酉时,落日西沉,炊烟袅袅,靖州城北寺院的晚钟响了三遍。
书院里的人陆续离开了,许宏一人从书院走回,他离开大路,行至一个野湖边。他左右扭头观察一番,见四周无人,便坐在湖边静静发呆。不久前,他收到了千里外边疆兄长的命牌。那只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木质令牌,却只代表一个意思——阵亡。
许宏拿出腰间一个黑色的布袋,从里面倒出了十两银子,那是他兄长的军饷,不久前才刚刚寄回,紧随军饷之后的就是兄长腰间的命牌。
他来此地,睹物思人。他望着那片野湖,缓缓走到岸边,看着自己在湖面的倒影,良久,沉默不语。
惆怅间,远处一群稀碎的脚步声缓缓靠近。为首的一个青年男子满脸坏笑:“哟,小哥,在这干啥哪?”
许宏看着此人面相颇恶,感觉来者不善,便立刻转身打算离开。转身后,他却有些后悔了。三四个歪嘴斜眼的混蛋已将他身后的退路堵住。
一伙人就这样将他堵在湖边。许宏的身后是野湖,这湖却不知多深。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首的男子先发话了:“哥几个也不为难你,先给个十两银子。”他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两眼放光地盯着小胖子手里白花花的银子。
“不,绝不。”可这不仅是一个憨憨的小胖子,还是一个固执倔强的人。他双手紧紧捂着腰间那巴掌大小的布袋。
“何必哪,会很疼的。”男子在试着开导他。
许宏望了望四周,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这片野湖偶有人来,他来此地也正是因为这里安静,可不曾想遇到这群人。他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一句,手中依旧紧紧地攥着那个布袋。那十两银子就是他以后某种难以割舍情感的寄托,所以他要以命相护。
“哥几个,照顾照顾。”领头的男人随即招呼四周的手下将圈子一点一点缩小。他们急切地搓着双手,眼神兴奋。区区一个孩子,今天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男子正往前走,听到十几步外突然响起一声细嫩的尖叫。
“啊……”李薇站在不远处,那声尖叫来自她。
男子回过头,一个黑影像狂风一样袭来。黑影近身后,他感觉到腰间狠狠受力,随即脚下一滑,身体就飞到了湖上。待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腰间正被一个男孩紧紧地抱着。
“我”男子刚想张嘴骂人,湖水便汹涌地灌进嘴里。
扑通一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入了水。宇文简还好,他会点水性。可领头的混混就不行了,在湖中一浮一潜,还不时地挥动着双手,证明着自己还有被拯救的意义。
湖岸上一伙手下瞬间慌了,其中两三个水性好的连忙跳下去救他们的老大。“扑通”的入水声,一声接着一声。
宇文简用狗刨的姿势朝着岸边游去,样子稍显狼狈。一只粉嫩的小手却早已伸出,并在岸边静静的等待着。
宇文简一把拉住那只细嫩的小手,入手一刻的温润一下子就暖到了他的心底。他借着手劲儿,便出了水。
“呼。”宇文简深吸一口气:“又是你们这群混蛋。”他的手里还攥着那只细嫩的手。
领头的男子狼狈的趴在岸边,一身湿透的外衣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淌水。这一湖的水并没有给他刚才嚣张的气焰降温。
“他大爷的,给我锤他们。”男子恶狠狠的盯着宇文简三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宇文简无所畏惧,正欲摆出架势和混混们硬碰,才惊觉自己手里还握着一个女孩的手,心中直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