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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轻将长剑高高举起向太阳,然后忽然无端暴躁起来如虎狼咆哮般,李寇一字一句吼道:“他日我定杀进匈奴王庭,剑啊剑,咱们一起杀他兄弟,抢他姐妹,烧他帐房,夺他牲口,灭了他种族,他匈奴人往日今时怎样对我老秦,他日我便百倍千倍回报过去!长剑啊长剑,你今日在这草原上,匈奴人人头旁,可要给我牢牢记住了,后人可要你见证万里草原无人声的美丽景色哪!”</p>
吼叫完,李寇霍然转身,却已经一脸平静,向着帖孛尔道:“你也见证了我今日誓言,那么,现在,你刻意去死了!”</p>
帖孛尔早给他咆哮的吼叫吓住,又听他誓言眼前一黑,似乎看到草原血流成河骨堆如山的景象,再见他回身来向自己说话,当下双眼也变得通红,猛然一刀将自己左手小指头砍了下来,让巨大的疼痛唤回了已经失却的灵醒和匈奴人的血气,他也不顾流血如水的左手,弯刀刷的一声指向李寇,状如疯魔吼道:“残忍的南人,我大匈奴帖孛尔,以生命起誓,长生天在上作证,今日,定要杀了你,带着你的人头回去做成酒壶,让大匈奴千万后代都笑话你这个自大而残忍的南人!”</p>
他明知步战不能在李寇手下走两三招,便仗着自己马背上的功夫,要不惜一切手段将这个发誓如刀一般一个字一个字都划的自己心头惊骇,又不由自主似乎相信有朝一日这杀神如言带领南人将大匈奴长生天的子孙全部杀死的话语,当下使劲擂打着胯下马背,吼声如雷直向李寇杀去,端得势如疯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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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寇嘿嘿一笑,厚茧手掌摩挲过冷冷的剑锋,似乎那一抹白洁如雪花般的影子飘过眼前,心头一丝怅然升上,接着便给无边的杀意全数驱赶下去,霍然抬头盯着策马奔出数十丈又转马向自己杀来的帖孛尔,心中烈火燃烧般的火焰上生出一句话来,道:“句大爷,小叶子丫头,你们都看着,都看着吧,这些狗杂碎匈奴人,咱决计要将他们杀个落花流水给你们报仇!”</p>
小村里那些风霜刻画的苍老面孔,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面容,还有那些四处找了布给自己做了衣衫的善良姑娘,一个一个都从他心上浮过,恍然间他们身子扭曲着,在匈奴人弯刀下溅血祭天的样子,似乎自己亲眼所见一般,直炙地他身体忍不住颤抖不停。</p>
那帖孛尔纵马已经到了面前,李寇忽然之间想好了怎样将这匈奴人折磨死,但见他眼中残忍嗜血的色彩越来越重,忽然便在帖孛尔到达面前三四步,人马带动而来的劲风直扑地脸颊发冷,便一闪身向旁边过去。</p>
帖孛尔似早料到他的这个动作,也不勒马转身便向旁边劈下一刀,落点正是李寇的位置。</p>
李寇也不闪避,伸手在帖孛尔胯下骏马背上使劲一按,便欣长的身子腾空而起,在帖孛尔一惊间,已坐在了他的身后。</p>
帖孛尔临危不惧,反抱弯刀从自己臂下肋旁狠狠向后刺去,那锋利的弯刀划破自己的皮袄,森森寒光直向李寇胁下奔去。</p>
李寇青铜剑交到左手,空着的右手便伸出食指与拇指,铁钳一般堪堪在弯刀临身的一刹那捏住刀背,饶是帖孛尔双手抱住刀柄向后狠狠推进,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p>
帖孛尔没有回头去看,不知李寇用的是什么挡住了弯刀,便转变念头向前抽出,要夺回刀来再做挣扎。</p>
却他还没有使出劲来时候,便觉双腿剧痛袭来,不由自主张口便大声嚎叫,直觉便是骨头深处也受到了重伤。</p>
低头去看时候,夹着战马的双腿已经不翼而飞,只有血淋淋光秃秃的一团模糊,压抑不住向心头窜去的疼痛之余,帖孛尔知道这残忍的南人将自己的双腿生生砍去了。</p>
身受重伤,心神又大为不稳,马背上没有支撑点,帖孛尔便晃了两晃,砰然向地上栽倒下去,一时间又疼又冷,居然就此昏迷过去。</p>
李寇脸上看不出悲喜,他果断将战马停住,跳下地来时候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条绳子,却只是大步赶到昏迷的帖孛尔身前,狠狠一脚踏在他腰下的伤口处,然后用绳子将他牢牢捆住了双手,便径自跳上马背去。</p>
幽幽醒转的帖孛尔,只觉身上似千万条恶狼啃噬一般疼痛,便是那腰下失去双腿的伤口处,也疼得越发厉害了。</p>
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动,似给什么拖着一般,努力便向前去看时,正见翻飞的马蹄。</p>
李寇骑在马上拖着帖孛尔在山丘脚下疾驰半圈,却似能感觉这匈奴人醒来了一般停下马来,居高临下微笑问道:“嗨!怎么样,挺得住么?”</p>
帖孛尔又气又恨,想要大声骂他,却喉咙滚动了几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可恶的南人又驱马拖着他奔驰了。</p>
可怜肉身,便是匈奴的勇士,哪里能承受得了这般折磨,不到三个圈子,便在给自己的鲜血涂地血腥一个围绕山丘的圈子上,死了!</p>
李寇跳下马来,一剑斩下帖孛尔人头,胡乱在手中提了,正要去穿上衣服时候,那衣服对襟处露出一片素白来,杀意正浓的李寇,便给这一方素白似雷电一般重重击在心上,轰然一声,眼前便都是那白色的一团轻纱。</p>
“血色素纱!”他喃喃道。</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