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瞥了他一眼：“走路掉沟里了？”</p>
荞儿一愣：“啊？没，没有。”</p>
“被庄子里的孩童们合起伙把你埋雪地里了？”</p>
“我是小先生，他们不敢。”荞儿挺胸傲然道。</p>
“你这如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是咋回事？赶紧让丫鬟带你洗洗去。”阑</p>
荞儿嘴唇嗫嚅几下，欲言又止。</p>
李钦载上下眼皮开始耷拉，含含湖湖地道：“犯困了，我数到三，你再不说话我可要睡着了……”</p>
荞儿急忙道：“爹，快过年了，庄子里冷清得很。”</p>
“然后呢？”</p>
“然后，孩儿以为，庄子里需要热闹，需要动静儿。”</p>
李钦载嘴角一勾：“所以……？”</p>
荞儿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所以，孩儿想要点炮仗。”阑</p>
李钦载断然道：“太危险了，未成年前不准碰它。”</p>
荞儿暗然叹了口气。</p>
上次渭河炸鱼后，李钦载非常委婉地没收了荞儿的火药库，以往荞儿放炮仗，庄子里的孩童敬若神明，身后缀着一群小跟班。</p>
如今炮仗没了，英雄已剪羽翼，不由气短愁深。</p>
荞儿叹这口气，落寞得像乌江边走投无路的楚霸王。</p>
没了炮仗，在庄子里没排面了啊。</p>
“小孩子就该玩小孩子的东西，爹下午给你做个雪橇，再把全庄的狗都骗来给你拉雪橇，一样刺激好玩。”阑</p>
荞儿蹲在地上，都嚷道：“爹，孩儿就想点炮仗，快过年了，全庄的孩童们都想听点儿动静呢。”</p>
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荞儿又道：“爹上次用炮仗炸鱼，庄子里的孩童们可高兴了，都说动静大，听着喜庆。”</p>
李钦载嗤了一声，为了点炮仗，这货也是蛮拼的，啥瞎话都能说。</p>
火药这东西，几年前李钦载刚发明出来，秘方立马便献给了李治。</p>
秘方交上去了，李钦载和李治都放了心，后来的事李钦载就没管了。</p>
据说长安城外东郊的一片荒地里盖了一排平房，附近十里方圆的地被圈起来了，戒备非常森严，火药的原料也源源不断地送进去。</p>
至于里面究竟是在研究火药的新用法，还是日夜不停地造火药，以供军队三眼铳之用，李钦载也没问，曾经还是火器局少监的他，失职得简直令人发指。阑</p>
这些敏感的东西，李钦载不想碰，好好当自己的咸鱼兼教书先生不香吗？那么危险的东西，没事离它远点儿。</p>
不过想到火药的新用法，李钦载心中莫名一动。</p>
好像，似乎……可以造个新玩意儿，毕竟东征高句丽已被李治提上日程，朝廷筹备妥当后，便要发兵了。</p>
能给敌人添一些伤亡，便可让大唐健儿少一点牺牲，自己不过是动动手，何乐而不为？</p>
主要吧，大冬天的，实在太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