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你真好。”梁晓乐说着，狠狠地在石六儿脸上亲了一口。</p>
“鬼丫头！”石六儿满脸带笑地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梁晓乐的脑门。</p>
二人回到庭院里时，老奶奶和雷婶儿正在厨房里烧绿豆汤。雷婶儿烧火，老奶奶在一旁扎撒着手，一副不甘心的样子。</p>
路新铭则在西边看老奶奶中的菜，还一副认真的样子。</p>
梁晓乐和石六儿向厨房走去。雷婶儿看见了，忙说：“你们和奶奶去树荫下坐着去吧，我一个人烧火就行，多少人在也是白挨烟熏。”</p>
老奶奶便说：“我们走吧，她非要烧，怎么劝也不听。”</p>
三个人又回到树荫里坐下。石六儿和老奶奶拉起呱来。梁晓乐这才知道，老奶奶丈夫姓连，是她公公年轻时在这里当长工落得户。</p>
刚聊了不大一小会儿，长工总管就回来了。买的是大饼卷肉饼卷，可能是怕有人吃不习惯，还买了二斤果子。摆了满满一小吃饭桌。添上石六儿，也绰绰有余。</p>
这时候，绿豆汤也烧好了，盛在一个大瓷盆里，端到庭院里的小饭桌旁。</p>
女疯子大概闻到了肉香味儿，一溜歪斜地从北房屋里蹦出来，上去就要抓饼卷。连奶奶打了她手腕一小下，瞪着她说：“洗洗你的爪子去？”</p>
女疯子咧嘴笑了笑，极不情愿地屋里去了。再出来，手上干净了很多。连奶奶递给她一个饼卷，又打手势让她回了屋里。</p>
六个人都围坐在小饭桌旁，每人面前一碗绿豆汤。有的吃饼卷，有的吃果子。连奶奶则把肉拨出来，用大饼卷着果子吃。</p>
吃完饭后，梁晓乐有意挑起话头，便对连奶奶说：</p>
“奶奶，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得侍候一个疯子，让我们把疯子带走吧？！”</p>
“那可不行。别看我照顾她，其实她也在帮衬我。她脑子不行，不会自己去做，你手把手教给她，看着她做，也像那么回事儿。像从井里提提水，浇浇菜，春点种秋收的，我们两个人一块儿干，能省不少力气。”连奶奶说着，擦了一下眼睛：“这个村里现在就我们两个活物了。闲时还能陪我解解闷儿。我们两个人啊，谁也离不开谁了。”</p>
“奶奶，那你们俩就全取我家里吧。我们那里有养老院，往前还要建社会福利院。你们一起在那里，能天天见面。”</p>
“养老院？”连奶奶瞪大了眼睛问：“你们那里有养老院？”</p>
“嗯啊。养老院、孤儿院都有。现在正计划修建社会福利院。”梁晓乐回答。</p>
“难道说，你们是······梁什么屯里的？”连奶奶惊奇起来。</p>
“梁家屯村。”梁晓乐答。</p>
“大娘，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她就是梁家屯村里的小神童，看事准的呢？”石六儿插言道。</p>
“听说过，听说过。在亲戚那里听说过。当时是当神话听的，总觉的那里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也就没往心里去。不承想，小神童今天来家里来了。”连奶奶说着，眼里转起泪花。</p>
石六儿见状，忙说：“大娘，她既然来了，你个人有什么冤屈，村里有什么冤屈，可以对她说说。别看人儿小，神通大着呢，神坛上供奉的是老天爷爷的神位。”</p>
连奶奶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咳，二十五年了，压在我心里二十五年了，我一时一刻也忘不了哇。”说着说着，眼泪“哗哗”流了下来。</p>
人就是这样，当她他的防线被冲垮以后，压抑在心里的话，就像决堤的洪水，想拦都拦不住。</p>
连奶奶继续说：</p>
“二十五年前的一天，大清白日的来了一大帮土匪，把我们村最富有的崔财主一家，都绑了起来，要挟他们拿出钱来。</p>
“崔财主虽然家大业大，但他平时乐善好施，喜欢交际，家里也没放在多少金银财宝。自是拿不出来。</p>
“土匪们恼怒逞凶，这家没有要着钱，又把其他几户比较富有的户也绑了起来，逼着要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