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渠一边控着马,缓簪而行,一边朝众人面露微笑,在他身边,已经围上来数十个侍卫,关切的搜索着王爷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势。
卖马的中年汉子见驯服烈马的竟然是大明亲王,顿时面露惶恐之色,不知道该不该讨要马儿。
朱由渠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他轻笑着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道:“这位壮士方才说谁降服住这匹马儿,就两百两银钱卖给他,这话可算数否?”
“算数!当然算数!”中年汉子一叠声回答,也不计较钱多钱少了,生怕跟前的这位王爷一个不乐意,直接牵马走人,到时候可要马财两空了。
在朱由渠的示意下,两百两银子很快就取来了,五十两一个,一共四个大银锭,朱由渠亲自将银两交到卖马的中年汉子手上,中年汉子诚惶诚恐的接下来银子,正要说些感激的话,人群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地马蹄声,马蹄声由远及近,由小到大,渐成轰鸣之势,十几名轻甲骑士疾驰而来。
期间隐约还伴随着几声高呼。
“参戎大人,快,那匹神驹就在那儿!别让那卖马的汉子跑了!”
隔得远远的,看到一干骑士过来,路上的百姓唯恐避之不及,慌忙让开一条道来,虽然在努力避让,但仍有一些人来不及闪避,差点叫那队骑士撞到了,不远处一阵鸡飞狗跳。
等到了近前时,这十几名骑士被早已闻讯列阵一旁的王府侍卫们用刀硬生生逼停了下来。
“哪里来的一群乱党?没看到本将的马队吗?”
说话的是为首的骑士,他面皮白净,容貌姣好,如果不是穿着一身三品武官袍服,外加嗓音低沉,人们还要以为是个女的。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赶过来的亲兵,自己大咧咧向前,边走边呵斥,似乎一点没有把眼前全神戒备的王府侍卫们放在眼里。
“放肆!尔等是谁的部下?福王殿下在此,还不快来行礼!”内侍田成见对方人不多,不由得胆壮了起来,排开护卫的家丁,有些色厉内荏的喝道。
“末将乃东平伯刘总镇麾下督标营中军参将王林,不知福王殿下在此,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王林嘴上如此说,却没有下跪行礼,只是遥遥的冲朱由渠微一拱手,显然没有把朱由渠这个大明亲王放在眼里。
“不必拘礼,不知王将军此来所谓何事?”朱由渠挥手示意护卫们解除警备,走到王林跟前说道。
“刘总镇督标营内前日跑散了一匹良驹,末将正四处寻找呢,幸得城中的刘义士及时向末将禀报了消息,才知良驹在此,实属万幸!”王林指着那匹赤褐马,一脸的贪婪之色。
“你胡说!这马儿跟了俺有数月了,朝夕不离,怎么可能是你们遗失的那匹!”卖马的中年汉子一听到这,顿时急了,涨红着脸驳斥道。
“那你说这马是从哪儿来的?”王林飞速追问道。
“这马,这马……”中年汉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抬头时不经意间看到王林挪揄的眼神,不由得咬了咬牙道:“这马儿是三月前俺在养马舍喂自家马儿时,自个儿跑过来的,俺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
“那不就对了。”王林扬着马鞭哈哈一笑,道:“这马就是从咱们刘镇的督标营内跑掉的,现在寻到了,正好物归原主!”
“你,你胡说!”那中年汉子眼看到手的两百两银钱要没了,急得直搓手,也不管对方的身份了,诈着胆子据理力辩:“你们的马儿遗失才几天,这赤褐神驹跟了俺三个月,怎么可能是同一匹马?休要欺俺老实!”
“呵呵!”王林阴笑一声,指着身旁报信的那个刘姓泼皮道:“刘义士,你来和他说说,这赤褐马是不是咱们督标营的?”
“没错,前日小的亲眼看到这匹赤褐马从刘大帅的营寨内跑出去的,小的因为跑得慢,一时间没追上,方才正好在这看到那匹马,特来向将军禀报。”刘姓泼皮看着刚才那匹让他受伤的赤褐良驹,一脸狠毒的说道。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