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山对自己的侄女还是有点看法的:“这倩儿性子太野,一点不像她母亲……”
“女孩子非得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吗?我尹家的孩子,应该是象海上的海鸥一样,自由自在地飞……”
曾山摇摇头嘀咕道:“这女娃性子像你,以后怎么嫁人啊!”
……
辽东金州卫旅顺湾,如今已经建立起了完整的港口码头设施,左右海岸线上筑起了炮台堡垒,湾口巡弋着十几艘悬挂蓝底中字旗和“靖海”字样的炮舰。这是中华公司控制的中国沿海最北面的军港。
第一舰队(北方舰队)总管范涛、骑兵旅旅长鲁小天、第二师驻防金州的第四团团长苏利、北方情报总管曾庆都在码头上迎接飞龙号进港。
尹峰一见面就问:“瑞哥儿还没消息吗?”
众人都向曾庆看去,矮个子的曾庆拱手道:“大王,六仔还没新的消息传来。一个月以前他去了抚顺,用钱去赎金掌柜,到现在还没消息。”
“大家先去中左所衙门,马上会商辽东战事。范涛兄弟,船队在海上遇到风暴,大队分散成了三拨,你最好能派出几支分舰队去济州岛、胶州湾等方向接应一下。”
在路上,尹峰拉住了曾庆落在了最后,小声问:“那件事情办得如何?”
“辽东镇塘报我们已经搞到手,那杨镐已经看到了那封朝鲜国书信,也已经写奏章上告京师了。”
“我们陷在努酋那里的人呢?撤出来了吗?”
“金掌柜是去年女真鞑子攻打辽东时被掳走的。还好有一个女真鞑子的什么贝勒与我们公司做过生意,认得他,所以把他带在身边走动。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找到了那个愿意为我们做事的被俘官军军官。”
尹峰点点头:“朝鲜国书信中,印章和书写规矩都是朝鲜官员亲手做得,应该不会被杨镐识破,但是这个明军军官是个隐患。曾瑞去赎金掌柜,实际上也是为了想办法把这个明军军官弄出女真鞑子的地盘,控制在我们手里。这救军官的事是机密,你这里的辽东本地人多,怕走漏风声,所以没有跟你说,你……”
曾庆立刻拱手道:“船主多虑了,我知道军情部的规矩……实际上,老六胆大心细,干这些事比我行。”
“你这样想就好。现在,你动用在辽东的所有人手,想办法搞清六哥儿的情况,帮他一把!”
……
此时的曾瑞,却正在后金的新府开原城内,毫无食欲地参加一场后金大汗的宴会。
努尔哈赤的后金国经历了几年来对辽东的抢掠,再经历萨尔浒一战,其国力在可能转化为战斗力的一切方面都得到了改善和展。他们通过掠夺增加了财富,原来缺衣少穿,价钱昂贵,贫者至衣不蔽体,战后由于抢掠,都穿上了鲜艳的服装。更基本的是后金得到大批汉人俘虏和投靠者,劳动力大大增加,其控制区内开始大力展农业和手工业。赫图阿拉的周围已经农人耕地,牛羊被野。而且随着占领地区的扩大,在抚顺、开原一带筑坚城,且耕且守。虽然一时占领的土地比不了明朝的广阔,但是它拥有的实际战斗力越来越大。
努尔哈赤此时在新占领区采取优待汉人的政策,一般不乱杀人,俘虏了劳动力就分配给诸贝勒大臣;如果抓获汉族商人,就还财产放还,要求他们继续来后金做生意。
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四年(1619年)的最后一个月,冒着严寒,努尔哈赤在占领开原筑城以后,对诸贝勒大臣下指令:“我们都不要返回都城(赫图阿拉)了,就在界凡筑城造屋住下吧。骑兵都不要过浑河,可在边地放牧。”
诸贝勒大臣无不惊愕,他们没有理解这位后金汗说话的意图。随后经过一番商议,他们共同提出:“不如回到都城去,修盖马厩,割草喂马,用水洗刷,马一定镖肥体壮。士兵们回到了家还可以整顿器械。”
努尔哈赤坚持自己的主张,对诸贝勒大巨的不同意见进行说服。他说,“这不是你们懂得。当此寒冬,我们回赫图阿拉行军要二十天。我们的士兵马匹都需要休息,明年还要打大仗。”这场争论由努尔哈赤的一强硬坚持而平息了。努尔哈赤并诸贝勒大臣们一致搬到界凡驻扎,牧马于辽东边区之地。为了坚定他们的意志,随后又把他们的妻子也都接到这里一起团聚了。
萨尔浒战后,努尔哈赤在对明朝策略上的明显变化,就是由对明朝进行报复转成掠夺财物和占领土地。为此,努酋虽然照旧用七大恨做动员宣传,但实际的要求远远出了复仇的范围。萨尔浒之战以后努尔哈赤以后金国汗的名义告诫他的部下说:“前日之捷,天也。勿以屡捷为可恃,我必得辽,然后可以生活,你当以尽死于辽东城下为心云。”夺取辽沈这是后金新策略的最大目标。
迁居界凡,实际上是努尔哈赤下一步战略的战争准备工作。
曾瑞对此其初并无什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