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引李存勖等人进入大堂,骤眼望去,大堂内陈设井然,屋内的香炉正散发着淡淡香气,置身其中,沁人心脾,桌几书柜上各放名家书卷,可见李振也是个文人雅士。
李振忧心忡忡望着大堂中两个箱子,正是被手下方才抬进来的,箱子皆已打开,全是珍宝玉器,金银首饰,李振并没有被这送上门来的财宝冲昏头脑,得意忘形。
李存勖走到书架前,顺手翻开一籍,漫不经心瞄了几眼,意有所指的说道:“常言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李大人虽然几次科举,榜上无名,但却老天有眼,终没有埋没人才,李大人如今可谓是春风得意,好不风光,亚子早慕大人之名有心结识,只可惜无缘得见,如今略备薄礼,登门拜访,不知李大人可愿交亚子这位朋友。”
“亚子”正是李存勖的字,这里值得一说的是,李存勖自幼随父征战,英勇过人。当别的孩子还在无忧无虑地嬉戏时,十一岁的李存勖就已经随父出征了。打了胜仗之后,李存勖随父亲一起觐见昭宗皇帝。看到这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昭宗甚为欣赏,还令其上前,轻抚他的背说:“此儿日后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比其父更为勇武!”正是因为昭宗的一句“此子可亚其父”,李存勖才得了“亚子”的小名。
李克用非常重视对他的教育。除了时常带着他随军征战之外,也没有忽视对儿子文才的培养,李存勖稍习春秋,略通文史。比起其父李克用,李存勖在计谋方面还要略胜一筹。
李振从两箱财宝上转移视线,望去眼前那风度翩翩的公子,脸上表情微妙,连连叫苦:“你们这可是要害死我呀,要是被我家主公知道,我这项上人头定然不保。李某虽然爱财,但更惜命,若是命都没了,还要这财宝有何用?”
李存勖但见此人尤为奸滑,面无表情的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李振道:“几位来意莫不是大牢中的李嗣源?”
李存勖笑道:“李大人真是洞若观火。”
李振道:“想要将人从那牢狱中救出,谈何容易?更何况我主笼络了不少江湖势力,手下高手如云,尤其是索命门十大高手,可不比你这十三弟身手差到哪里去,几位虽备得厚礼上门,却是要害死我呀。”
李存勖闻言,脸色一沉,他父王昔日和朱温交恶,两人可谓是形如水火,势不两立。他也知那索命门十大高手个个心狠手辣,身手了得,此来他们只是为了救人,可不想遇上那些难缠的对手,只将手头的书卷放回原地,走到李振身前,说道:“李大人尽管放心,我等前来行为极为隐秘,深夜拜访,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倘若李大人愿意出手相助的话,亚子事后还另当酬谢。”
李振冷冷一笑,说道:“你们现在要是走的话,李某绝不相拦,可要是逼我和你们共事,请受李某恕难从命!”
李存勖眉头微微一皱,见得此人难得硬气,本以为此人贪财好色,定会允诺,没想到竟是如此棘手,只对着她小妹施了个眼色,郡主李梦蝶聪明伶俐,便已知他三哥的心意,悄然退去,只留十三太保李存孝寸步不离,身前保护。
李存勖拿起箱子内的几件金银首饰,随手一扔,笑道:“与人做生意,全凭自愿,亚子绝不为难大人,哈哈……何况这两箱珠宝只是前戏,亚子此来,特意在河东挑选了两位美女,大人也先别着急拒绝,不如先请一观。”
李存勖话落,郡主李梦蝶先入大堂,对着他三哥点了点头,随后退到一旁,只闻一阵暗香飘来,便见两位佳人,身穿两款不同的彩裙,款步姗姗而来,真可谓是千娇百媚,风姿尽展,一人点染曲眉,杏眼明仁,冰肌莹彻,纤体柳弱盈盈,另一人红粉青蛾,珠圆玉润,这两女让人看在眼底,不免让人魂牵梦绕,神迷颠倒。
李存勖对这两人的姿色也是十分满意,偷偷瞄了一下李振,见他看那两位女子,一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暗暗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你这只老狐狸,怎么从这温柔乡中自拔出来?”
李存勖洋装咳嗽一声,说道:“雨烟,如玉,你二人还不赶快见过李大人。”那二女闻言,各自微微一礼:
“雨烟见过大人。”
“如玉见过大人。”
二女可谓是风姿卓越,令那位李大人久久缓不过神来,好一番端详,余光一扫李存勖,见他面无表情,心下不由得佩服:“此人年纪轻轻,心计却如此过人,必是我主日后大敌。”试才冷冷一哼,笑道:“好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怕是纣王在活一世,江山也得消毁。亚子可真是有心了,只可惜我家那位已经够我受的了,实不敢再有纳妾之意,这两位美人李某可就无福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