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钰的嘴角始终勾勒着不变的完美弧度,眼神之幽深,望不见其波澜。良久,才开口:“我不会让她成为你的人。”
劫垢直直凝视着他的眸子,最终化作一道能将人粉碎的冰冷,嘲讽道:“祭渊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是吗?师兄。”
劫垢猩红的眼眸一暗,瞳孔微微张扬,似是透过他看到了千年的一切,眼底有那么一丝的悲哀划过,却也仅是一瞬间的事情。突然大笑,“你是如何知道的?”
“恰是猜对罢了。”发丝垂下,拂过脸颊,即便是一身鲜血,却始终掩盖不住他那模糊了性别的美颜,轻轻一笑甚是好看,就连身为男子的劫垢都有那么一丝迟疑。
天书散发的光芒在冥界十分晃眼,吓得鬼怪们纷纷避让逃躲,劫垢眸子一眯,竟然是那个人来了,便放下言如钰循身消失。
言如钰淡淡然,身体终究还是受不住过多的失血,晕厥。
姜尚来时便只剩下了言如钰。
墨烬斋中,清香已然烧去了大半,入夜的风有几丝凉意,苏己将窗合上,却瞧见一道光芒冲入房中,正是天书,伴随的还有姜尚和言如钰。
“言……”苏己来不及难过,便助姜尚将言如钰扶到床边,“姜兄,如何?”
姜尚为之把脉,“师弟他被一个道行很深的鬼王所伤,我已为他止血,只是……”
“只是什么?”
姜尚轻轻叹气,“他一个活人在冥界待了许久,阳气大减,身上还沾了不少阴气,恐是生死堪忧。”
苏己心头一阵难受不知该说什么,突而想起天庭书籍中提到过的隐莲,它藏于冰雪覆盖的天山之顶,是滋阴补阳的绝佳之物。
只是天山一带路途凶险鬼怪时常出没,却是实在没了其他更好的办法,总不见得就这么干等着言如钰醒来亦或者死去罢。
“我去取隐莲。”苏己望着床榻上双眸闭合的“美人”,道,“他是为我成这样的。”
听闻“隐莲”二字,姜尚面色一沉,“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何况隐莲只在有缘人面前现身,或许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吾正在尝试求助师父。”
“无论如何,不要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我不能坐以待毙,与其这么莫须有地等待下去,不如冒险一试,或许我会是那个有缘人呢。”苏己知道自己的仙气是会比较容易吸引这些灵物的,无论是与否,他都想放手一试。
姜尚考虑许久,“那我随你一道去。”
“不。”苏己却是否决,“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胡仙儿既然已经对他出手,不免还有其他计划,让她一步步干涉朝政,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即便,三千年前她就是这么做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早已晓得帝辛下场的她哪里还会任由历史发展,必然她会插手其中,甚至早一步对姬发父子下手。
即便姜尚百般不愿,但是以大局为重,又不得已要让苏己只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