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能安排好,再加上表弟性格孤僻,本就未曾与住在客栈内的其他考生多言,我就想着,或许可行。”
秦无病冷哼了一声问:“所以,你自始至终只是跟客栈掌柜的联系,不知他的考题从何而来?”
田有贵摇头低声道:
“不知!掌柜的又找我要了五千两,说是可保我安安稳稳用表弟的身份,做个七品官,但他让我写下因嫉妒表弟高中,便心生歹念杀人后取而代之的供词,签字画押,还将印章交给他。”
“他让你写你便写?你不知道只拿这一张纸,你一辈子便要被人牵着鼻子走?”秦无病不可置信的问。
“我怎会不知?可,那时候,一步步的,我已没有别的办法!”
秦无病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和尚忙问:“你揪着几年前的案子没完了?你来干啥的?”
秦无病说:“简单!”他看向田有贵问:“被杀的七品官,驿丞,所谓的凶手,这三人的尸首可都在县衙中?”
田有贵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不惊讶秦无病为何知道凶犯已经死了,忙说:
“凶犯与被杀之人的尸首在,驿丞的……不在,因是畏罪自尽,家里人拉回去了。”
“也就是驿丞在驿馆内‘畏罪自尽’的。”
“对。”
“凶犯到县衙时已经没气儿了吧?”
“嗯!”
“这样!”秦无病站起身:“我要验尸,你不让,我仗着自己是未来驸马的身份强行要验尸,你便命衙役上来阻拦我,我的人便将县衙砸了,你有没有极信得过的人?哎呀,不用了,凤鸣!找个凤队的人换上衙役的衣服,一会儿你们在里面砸,让他跑出去喊‘静海捕快砸县衙了!’”
老和尚听得跃跃欲试,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凤鸣面无表情的去门口安排了,田有贵却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的问:“我,我命人,跟,大人,打?”
“你放心,我让人下手轻一些,做做样子,但县衙我得砸,尸首我得见,你到时只管上折子告我,照我说的做便是。”
说着,秦无病也走向门口,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喊道:“干活!”
……
黄昏时分,通惠县城内人头攒动,听说静海捕快在砸县衙,听说这个静海捕快是大长公主亲定的驸马,听说此人蛮横跋扈……
没人关心这位静海捕快为何要砸县衙,人人都急着看县衙被砸成什么样子了,想看看往日鼻孔朝天的衙役们现在是副什么嘴脸,看看大长公主选定的驸马是何等模样……
县衙门口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附近的院墙,大树上也全是人,县衙门口有两位带伤的衙役把守,有人试图欺负二人有伤冲进县衙看个仔细,却不成想门槛都碰不到便被掀翻在地,两名衙役拔出腰中长刀,大喝一声:“擅闯者,格杀勿论!”
便再无人敢向县衙里面冲。
但县衙内一片狼藉的景象还是被看到的人,有声有色,添油加醋的传向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