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墨檀儿呼唤的声音很轻，意识模糊的穆澈起初并没有能够听到。
直到墨檀儿人都已经走到了近钱，被刑罚折磨的听力损失殆尽的穆澈方才警惕的抬起了头：
“谁？”
他的嗓子里有血痰，在阴暗的环境中，听起来很是嘶哑渗人。
墨檀儿乍听到的时候，也是会有些害怕的。
可是心理素质还算过硬的她，很快就把这种畏惧的情绪给强行压了下去。
“穆澈，是我。”
她的嗓音，还是如初见她时的那般好听清脆。
一袭白裙依旧一尘不染，永远像是高不可攀的仙子，绝美动人。
借着狱门开启的轻微光亮，穆澈向后靠了一靠，表情苦涩：
“哦，原来是你啊……”
顿了顿，又紧接着加了一句：
“南晋公主，墨檀儿。我是该叫你公主殿下才好呢？还是叫你……覃姑娘？”
墨檀儿闻言，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意。
好像不强行忍住的话，心里一直被封闭的那个奇怪的开关，就要就此被打开。
国仇家恨面前，不能宣泄任何感情。
这一点，墨檀儿还是明白的。
“穆澈，你不是一个天真的人。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刻了，开这种玩笑，有意思么？”
穆澈已经猜到了墨檀儿可能说出的绝情话语。
所以他倒也没有很意外，只是朝着墨檀儿轻轻的笑了笑，身上沉重的锁链作响：
“那我就不跟公主殿下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我跟公主说一句真心话，你看可好？”
他的语气依旧那么爽朗，可是却带了与以往不同的凄凉和悲怆。
从意气风发的贵胄子弟，一朝沦为敌人的阶下囚，穆澈手腕脚腕均被锁住，连自裁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