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片刻后，姜连山不可质疑的反问：“活取脑髓液？”</p>
指挥官声音卑微：“是的。”</p>
姜连山盯着这几个字，仿佛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p>
“你是说，研究院在猎杀者盟友活着的时候，取走了脑髓液，最终导致盟友死亡？！”</p>
他又问了一遍。</p>
指挥官引擎声，仿佛什么人低沉而又悲凉的笑了一声。</p>
“是的，尊贵的暗影先生。毕竟猎杀者天生强大，哪有那么大的伤亡，能供得起那么多颗月光灯？”</p>
这几个字蹦了出来……</p>
扎透了所有人的心。</p>
在此时……</p>
远方三座塔楼，呼啸声又起。</p>
这一次，和上次截然不同。</p>
没有那么多愤怒，杀伤力也不够强。</p>
只是……</p>
凄厉……</p>
悲怆！</p>
乘着凭空生出的风，在这大地和虚空的边界来回穿梭。</p>
旁边，早已经死亡的猎杀者空壳忽然颤抖着……</p>
似乎生出了回应。</p>
姜连山身边，猎杀者指挥官也在颤抖……</p>
卡片中，大嘴花忽然躁动！</p>
“我爱那个声音！我爱那个声音！”</p>
大嘴花拖着大舌头反复高喊！</p>
与此同时……</p>
大嘴花卡片上，出现了新的字迹。</p>
“去那声音传来之地看看吧，长着一张大嘴的大嘴花，也想学习新的声乐方式。”</p>
姜连山看到这些数字，暗暗翻了个白眼，开口询问。</p>
“这是什么声音？”</p>
卡片上忽然出现文字，估计又是进化的机缘，自然不能错过。</p>
“是所有人类灵魂的哀嚎声。”猎杀者指挥官颤颤巍巍的回答，“研究院说，这声音可以激发战斗意志，也可以……吓退原始巨兽。”</p>
停顿片刻……</p>
“我战友的灵魂，也在其中。”</p>
最后这一句，带着不甘，和妥协的懦弱。</p>
他如同祥林嫂一般，神经质的念叨着。</p>
“如果我没有看到过燃烧的月光灯，我就不会想方设法去寻一个公道。”</p>
“如果我没有想方设法去寻一个公道，我就不会知道驻扎在交界之地的所有战友，不过都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原材料，是等着研究所撬开享用的金属罐头。”</p>
“如果我不知道这些真相，就不会带着所有兄弟们，轰炸了暗影农场，和研究院撕破脸皮。”</p>
“如果我们没有轰炸暗影农场，我的军团也不会沦为罪人，被判处灵魂的无期徒刑。”</p>
“可是，一切没有如果！我无法释放他们的灵魂，也没办法带走他们的躯壳……”</p>
引擎声，一下又一下响起。</p>
文字，一行又一行出现。</p>
此时……</p>
现实中，一片安静。</p>
人们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p>
所有人都知道……</p>
也许此刻，应该悲伤。</p>
只是人类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p>
剩下的……</p>
便只有尴尬无措。</p>
他们无法安慰猎杀者指挥官，或者帮他们做些什么……</p>
只能看着。</p>
看着猎杀者指挥官绝望的自嘲。</p>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他们的尸体逃了出来，把他们的灵魂……”</p>
“永远的留在了那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