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看着泄出零碎星光的屋顶分明累得筋疲力尽T7的。我侧耳听了听身旁母亲的呼吸声渐渐均匀起来她是太过劳累睡熟了。
硬邦邦的床板硌得后背生疼我无声地呲了呲牙小心翼翼向旁翻个身。
今天挣到的一百七十文实在出乎母亲的意料尽管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她仍将盒里的铜钱数了又数乐呵得眉开眼笑。我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激动不光是这笔钱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更因为这是她自身价值的肯定。
印象中在陆府哪怕是最风光的时候她也从没这么会心地笑过。此刻我忽然觉得,那个为赌一口气强行留在陆家的自己,是这样的可恨可恶其实我早该知道那里原本就没有我们可以生存的土壤。
我轻叹了口气,除掉房子的租金手上大概还能剩一百多文不知道够不够买床新棉被身前的这席也清楚是什么年月的又重又潮难怪娘亲咳得越来越严重……
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环视了一周唉这个只有四面土墙和硬板床的破茅屋需要置办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唉唉我好歹是穿越过来的,竟然要为了柴米油烟犯愁丢人啊丢人啊。其他穿的同学再不济也能发明个卫生纸牙刷啥的赚他一大笔怎么跟我这儿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琢磨来琢磨去火柴怕是最符合现今市场需求的可天上又不会砸下个流星还刚好顺带一块磷石另外还送来几个有钱的傻冒给我投资赞助……
要到人家的地盘捞钱哪那么容易啊看来还是老老实实赚些小钱儿吧。我怀着对贼老天的无限怨念
第二天我去走访了几家绣庄总算有个竹娘对我拿去的样品爱不释手约定每隔三五天交定量的竹品换些闲碎银子。
母亲打发时间绣来的成品没有多少剩余只好马不停蹄地赶工我除了打下手越帮越忙外实在掏不出任何有意义的用处只好每天找些作废的材料来凭着浅薄的记忆不停捣鼓。
我瓶瓶罐罐一通瞎凑合居然还真让我炼出块半成型地肥皂可惜外型不敢恭维不说。程序还麻烦之极。到最后还不如普通地皂角方便。
母亲倒是很喜欢这新鲜玩意儿。一个劲儿问是怎么整出来地。我只得打马虎眼说是在锅里煮糊糊时造出来地副产品。总之这所谓地肥皂单是拿给母亲玩玩勉强还成。但如果要流入市场。就着实不够格了。
这日我揣着从绣庄换来地可怜零花钱。心事重重地往回走。脑袋里风云际会地转悠着各种赚钱法子。最后终于挫败地作出总结。就算是我扯着破锣嗓子当街卖唱。除了能吓跑方圆百里地公狼外。也难以养活一家人。
“死老天!你耍我吧!你就憋足了劲儿忽悠我吧!”我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同时瞄准脚下地一颗石子。狠狠地向前踢去。
当这颗小破石头以优美地弧度飞出去。并替我挣回来一声愤怒地哀嚎后。我终于有了足够地理由去相信。“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至理名言地科学性和技术含量。
“臭丫头。你找死!”眼前家丁打扮地男人怒目圆睁地冲上前来。
我歪头看看他,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你还敢瞪我!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爷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冒犯到他是什么下场?!”家丁同志气势汹汹。
“哎。”我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
他愣愣看着我,显然被伤害了尊贵无比的奴才自尊心。
“你又不是你家少爷,你威风什么?披着个虎皮你还得意了,小瘪三,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你主子都没发话呢,你在这里乱吠什么?”我毫不吝啬地
数个白眼。
“你——”他拿手指着我,气得不轻。忽然他神色一变,眼里露出稍许狐疑,眼睛上下移动打量着我。
“吴起,怎么回事儿?”
身后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