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长欢再次站在那家熟悉的殡仪馆前的时候，内心是无比复杂的，毕竟几天前，她就是在这座殡仪馆中重新活过来的。
倒是程许，轻车熟路地拿着钥匙开了门，这个时间，殡仪馆内空无一人。
“这里的负责人是自己人，所以在这里给你培训很方便，你必须尽快习惯，因为以后你经常要跟死人打交道。”
程许吸了吸鼻子，狐仙大人的嗅觉一向灵敏。
殡仪馆的人用消毒水的味道掩盖死人身上特殊的血腥气和尸腐臭，这个办法对人类的鼻子很管用，但是对于程许这样的狐狸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几种味道鲜明地混杂在一起，反倒是更加的难闻了。
附近的山精鬼怪知道程许来了，都恭恭敬敬在门前跪拜，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再仔细一看，长成什么样的都有。
什么带耳朵的，带翅膀的，带爪子的，带鳞片的，带犄角的……
席长欢吓都被他们吓个半死了。
程许一改刚在在车上放松的姿态，迅速切换成了威严无比的面瘫脸，理所应当地接受着大家的朝拜。
为首的那个长地特像家禽的汉子，在领着大家拜三拜之后，站起来很是恭敬地询问。
“大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么？您尽管吩咐，能为大人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程许背过双手，“让你们查的事情，查出些什么来了？”
程许一发问，原本都站起来的各位又全部都颤抖着跪了下去，“大人对不起，我们连续几天分散在各个路口守着，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鬼怪，只怕那件事，是……是人做的……”
躲在程许身后的席长欢算是听明白了，程许这是在问那桩杀人案的事情。
“不管做这件事的是人是鬼，我绝对不容许他在我的地盘上杀人。你们继续给我守着。”程许这话说得不温不火的，倒是吓坏了底下的一票妖精。
这时候席长欢有些站不住了。
先前她一直躲在程许的身后，小小的一团，大家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是现在……
她壮着胆子，从程许的身后走了出来，“喂，狐狸精，为什么他们看起来这么怕你？你虐待他们了？”
底下的小妖精很不可理喻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小萌娃，“放肆，你凭什么敢跟大人这样说话！”
“你你你……你是在哪条道上混的！”
“看见了没有，那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居然敢叫大人狐狸精……真的是活腻了……”
“我们大人从来都不虐待我们！我们这也不叫怕，叫尊敬！大人是山神，我们这一带的妖精，那都是发自内心地崇拜着大人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知不知道，这一带在大人的管理下，创造了上半年辖区犯罪率的新低？主神大人还亲自夸奖过我们大人呢，能得到主神大人的夸奖，是多么的荣幸啊！”
那小妖精说着，恨不得再给程许磕三个响头。
席长欢被那些小妖精们说得一脸懵逼，什么辖区啊，犯罪率，主神大人的，她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果然妖怪们的世界都很匪夷所思啊。
程许知道席长欢在纠结什么，干脆蹲下身子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