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时,二人来到三河城最大的酒家“东阳酒市”,径直走上二楼落座,店中酒客看见红衣少女均被她的丑容吓住,纷纷退避,店小二却避不了,硬着头皮上前,道:“二位客官要些什么”
红衣少女道:“我听说你们这里有种极烈的酒,叫做‘千杯不醉’,先来两瓶。”
店小二一愣,疑是自己听错,道:“姑娘,您是要点‘千杯不醉’”红衣少女道:“不错,要两瓶。”店小二道:“姑娘,您大约不知,这‘千杯不醉’乃是本店的招牌烈酒,寻常人呡上半口便要醉倒,非得千杯不醉的酒豪才能喝得,所以才叫‘千杯不醉’这个名儿。”
红衣少女将一枚金币放到桌上,笑道:“就是要这种烈酒才好,你只管上酒,本姑娘不会少你酒钱。”店小二闻着红衣少女一身酒气,心想这姑娘或许真有酒量,将信将疑的去取酒。
四周酒客纷纷嘲笑:“哪里来的野丫头,‘千杯不醉’也是你能喝得的”
“就是,小老儿喝了一辈子酒,也不敢碰这‘千杯不醉’,你这丫头年纪轻轻,胆子却不小!”
“这叫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千杯不醉’可是咱们三河郡第一烈酒,就算小乘境的大人们喝了,一样也要醉倒!”
“这小丫头,待会一定醉个四脚朝天。”
红衣少女毫不理会众人讥嘲,看着石笙,笑道:“听见了么这‘千杯不醉’可是一等一的烈酒,你要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石笙笑道:“不知姑娘家住何处”红衣少女道:“我家住哪儿,关你什么事”石笙道:“跟我无关,但跟姑娘有关,一会姑娘醉了,我好雇车送姑娘回家。”
红衣少女哼了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就嘴硬吧!”说话之间,店小二端着一个木盘走上楼来,盘上放着两坛酒,走到石笙一桌前,道:“两位客官,本店有个规矩,要喝‘千杯不醉’,先得喝干一坛‘三曰醉’,称称斤两。”
红衣少女皱眉道:“真是麻烦,你直接上一坛‘千杯不醉’,喝不倒本姑娘。”店小二颇觉为难,石笙二话不说,提起一坛三曰醉,仰起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烈酒如流水一般淌进石笙口中,石笙一口气喝下,毫不停歇,很快一坛三曰醉便被石笙喝了见底,滴酒不剩,酒坛重重往桌上一跺,石笙伸袖往嘴上一抹,道:“过瘾!真是好酒!”
三曰醉虽然远远不及千杯不醉,却也是有名的烈酒,石笙一口气喝光一坛,面不改色,众酒客无不佩服石笙酒量过人,纷纷拍手喝彩:“小子好样的!”“好酒量!好汉子!”“这才配喝‘千杯不醉’!”
石笙转头望着红衣少女,笑道:“姑娘,请。”红衣少女一笑,道:“这点酒量也值得称赞。”说罢抱起酒坛,咕噜噜喝了起来,片刻之间,一坛三曰醉被红衣少女喝个精光,红衣少女放下酒坛,笑道:“小二,上千杯不醉!”
众酒客见红衣少女亦是轻而易举喝光一坛三曰醉,无不拍手称赞:“小姑娘深藏不露啊!”“好酒量!老夫看走眼了!”“小姑娘也是酒中豪杰啊!”
店小二一看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即赔笑道:“二位酒量惊人,这千杯不醉大可喝得,小人这便去叫掌柜上酒。”说罢一溜烟跑下楼去。
不大会,一个胖老者端着一个木盘走上楼来,盘中放着一个酒坛和十余个酒杯,胖老者走到石笙一桌前,在石笙与红衣少女面前,一人放了一个酒杯,笑道:“老朽乃是本店掌柜,本店的千杯不醉有个规矩,但凡客人点了千杯不醉,都由老朽亲自斟酒。”说着拍了拍酒坛,大声道:“三声开封,量浅速散!”
千杯不醉乃是极烈的酒,寻常人便是闻一闻这酒气都会醉倒,是以每次千杯不醉开封之前,掌柜都会喊一嗓子,让酒量太浅的酒客回避,果然不少酒客听到这个八个字,纷纷下楼,仍旧留在楼上的酒客,都对自己的酒量颇有几分自信。
掌柜见酒客散的差不多了,便对石笙二人道:“两位,本店的千杯不醉皆是百年以上的陈酿,酒烈如火,一杯便抵得过三坛三曰醉,因此,本店这千杯不醉乃是论杯卖的,两位若是有谁能够喝道五杯以上,这酒钱便不用付了,算是本店招待二位酒豪。”
石笙听掌柜将千杯不醉说得如此厉害,不由口干舌燥,大是嘴馋,恨不得立马抢过酒坛喝他两大口再说,掌柜拍开酒封,顿时酒香弥漫,片刻之间,整个酒店二楼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石笙深吸口气,顿觉鼻腔微微一辣,不由双目一亮,赞道:“好烈的酒!”
掌柜将石笙与红衣少女面前的酒杯斟满,道:“二位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