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微红着脸羞赧的跟自己赔不是,窦将军不免翻了白眼,“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难道你不是你先生的学生?不是我麾下的人?不知道我护短啊?逆王怎么滴?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怕,有师娘和你先生、师弟他们在,逆王要敢来,管教他讨不了好!”</p>
慕越笑逐颜开,自父亲失踪,东方朔离去后,压在她身上的重担彷佛都不见了!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窦将军把她搂在怀里,把她当娃儿哄,“真是傻孩子,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啊?小心将来你儿子生下来比你还老成……”</p>
因为任唯及蓝慕远他们的幕僚都跟出去了,家里只留曾给慕越授课的郑先生,他正因要他坐镇而头皮发麻,见佟军师到来,几乎要跪倒在地感谢他了!论学识,他或许比佟先生渊博,但他不像任唯这样常随蓝守海出兵作战,令他运筹幄坐镇指挥,实在是强人所难啊!把大权交给佟军师之后,郑先生就想脚底抹油溜回房去,佟军师却笑意盈盈把他留下,“府里诸人我不如先生认个全,万一有人假冒混充进府,我可认不出来,要因此坏事,可就不好,先生还是留下帮忙一二才好。”</p>
郑先生只得硬着头皮留下。</p>
内院里头,齐哥儿兄弟玩得可畅快了!就连蘅姐儿也玩疯了,她还拉了声二奶奶陪她堆雪人,跟齐哥儿他们打雪仗,另两个小的在奶娘怀里又蹦又跳,没一刻安份,窦将军瞧着直呼这两个小的将来定也是如父祖一样是当将军的料。</p>
这头一晚,将军府里一切如常,府外也是平静如恒,接下来几天也是没有任何异样,齐哥儿他们恢复上课,只郑先生在授课不免有些心不在焉。内外两总管以为主子们估错情势,商议着是否请主子们解除警戒时,府外来了个不寻常的客人。</p>
蓝慕绢上门了。</p>
慕越听闻她来,并不觉得奇怪,都是亲戚,怎么会不上门走动呢?只是这个时机有点不太对。</p>
事实上她是求援的。</p>
慕越安胎中,不便见客,由远大奶奶见她,蓝慕绢一见到她,就扑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得零零落落,远大奶奶听了大半会儿,还是不知其来意,不免有些烦燥,“绢表妹,不是做嫂子的不体谅你,实是家里正忙着,没功夫等你慢慢磨,要不这么着,你在这儿一口气哭个够,嫂子我先去处理家务,等你尽兴了缓过气,咱们再来谈,你看如何?”</p>
蓝慕绢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瞪着远大奶奶瞧,她没想到远大奶奶会这么跟她说话,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脸,远大奶奶嗤笑一声,“绢表妹,你也是当娘亲的人了,嫂子还以为你长进了,已经不是遇事就只知道哭的人,怎么今儿一上门,就冲着我哭?”看蓝慕绢张嘴欲辩,她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是不知道咱们老爷在外遇了事,姑奶奶安着胎,一来就哭丧个脸,有没有这样做亲戚的啊?知道的,说是你家里遇着事有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程来触人楣头的!“</p>
一旁陪着蓝慕绢来的丫鬟见不对,忙上前替蓝慕绢解释:“大奶奶息怒,我家奶奶实在是急了!不是存心给府里触楣头的。”丫鬟暗道,早跟奶奶说了,这一招不管用的,偏奶奶说将军府是她三姨母家,自小只消她一哭,这家里从上到下,没一个不吃她这套的。</p>
丫鬟哀叹,奶奶的三姨母早住到庵里去修行啦!这府里的奶奶们都不是吃素的,谁会搭理一个不在家里住着的婆母的外甥女?偏奶奶不信,硬要去试,这下可好了吧?被远大奶奶这么一挤兑,臊不臊啊?往后奶奶要再上门,打死她都不想再跟来了。</p>
蓝慕绢没想到远大奶奶会突然发难,心想莫不是姨母真的无足轻重了,表嫂们不把她放在眼里,自也不将她这亲戚当回事?</p>
“绢表妹,你若有事就说,家里实在忙得很,嫂子没功夫跟你磨蹭。”远大奶奶又再说了一次,蓝慕绢咬咬牙,忍着泪,道:“昨儿夜里,不知打那儿来了一伙人,如狼似虎的冲进我家,说我家相公窝藏重犯,要拿他治罪,我家相公就被抓走了,公爹和小叔子们四处去走关系,想要查相公给抓去那,却是一点消息都查不出来。”</p>
说到这儿,蓝慕绢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远大奶奶却是惊愕不已。</p>
丫鬟见蓝慕绢狂哭不止,话又说了一半扔下了,深怕远大奶奶再发难,连忙接着往下说:“不只这样,奶奶陪嫁庄子上的庄头一早来说,前一晚上有一伙人闯入庄里,将姑爷前些日子安置在庄子上的人统统给抓走了。”</p>
“这是怎么回事?”</p>
“我不知道啊!相公他是几时把人安置到我庄子上的,我压根都不晓得,现在那些人被人抓了,相公也被人抓走了,大表嫂,你说,这抓人的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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