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炎炎,琅琊山区连日闷热少雨。三面环林,北靠琅琊山的西贤庄,更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草间蛩响临秋急,山里蝉声薄暮悲,入夜,华灯初上,庄主天下第一剑上官忠云的公子上官羲,用膳完毕,回到后院厢房,上官羲的房间与其师傅薛云义睡在一起。后院和前院,泾渭分明,界墙上一个小门相联通。薛云义乃上官忠云的挚友,武功臻于一流,文才冠于当世,借住西贤庄二十余载,是上官羲的文武师傅,与上官羲亲如父子。上官忠云只有上官羲一个独子,常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让薛云义和上官羲同住后院,实有托庇之意,亦可拱卫前院,这样安排,别有深意。
夜寂寂而无声,气蒸蒸而生燥。处在高墙深院里的上官羲和薛云义厢房,虽然门窗轩敞,还是一丝凉风也不进,热得上官羲遍体生津,气闷心烦,辗转反侧,久不成眠。
“羲儿,你在想什么?”静坐练功的薛云义问,“你今日刚随庄主参加黄秋阳叔父的归隐大典回来,一路劳顿,应该早点就寝。”
上官羲道:“师傅,我没想什么。天热难眠,远林而未有鸟啼,偏嫌耿耿;幽壁而徒闻蛩响,顿觉漫漫,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可是有一事弟子不明……”
薛云义停止练功,收功后看着上官羲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