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持道理,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不砍死他们,也会有其他的理由。
重要的是,烛照国不能让本国的国民白死,为安抚民怨,月侯爷向京城的皇帝发去奏章,而那皇帝的诏书是此事交由月侯爷全权处理。
这盘棋局,他们挑起了第一步,对方已经接了下一步,现在正在等,等着他们走第三步。
“月侯爷会出兵吗?”
靳子衿淡笑道:“当然会,不然难平民怨。”
顾悠悠看着他的脸莫名心悸,打仗便要死人,可面对生命他还笑得出来?
他笑,且是那种自信的笑,要是挂在月如镜的脸上定是一脸得意。
可杀人是值得得意炫耀的事吗?
这笑得还有些熟悉,顾悠悠蓦地一惊。
这不就是商场博弈时,自己就要吞噬竞争对手那种感觉?
她看向他,她的目光惊诧又恍惚。
战场也如商场,一个博命,一个博财。前者输了就没命,后者输了千金散尽,而那些无辜被连累而丢了工作的人,她又何时怜悯过?
这么说来,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是一样的人。
“你们已经决定了怎么做了?”
“嗯。”他嗯一声,抚摸她的头发,又轻轻拍了她的肩。
烛照国常庆十八年,这年的春天,阳春三月里忘仙镇的桃花开的正艳,一夜之间,粉色的花雨鲜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