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镜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自己胸腔有没有淤血,他又哪里不知道顾悠悠那套惊人的医治手段,只是他气顾悠悠,明知道他早醒来了,还说那样的话吓人,还拿出那把小刀子出来吓人,那可是给元成治那种病用过的。
这狠毒的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半夏回到医馆里,顾悠悠已经在接诊另一位病人了,是个中年女子。
她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她给那中年女子解析病情,又开了方子。
她淡笑间就把中年女子的病根找到,并且做出最合理的治疗方案。
而病人,从进门的眉头紧锁紧张害怕,到渐渐平静眉宇舒展,再到出门时的轻松自在,她都看在眼里。
整个过程中,顾悠悠像是在给人看病,又不像是看病,像是跟病人聊天,还相谈盛欢的那种。
面对形形色色的病人,顾悠悠那眉宇之间淡定自若的神态也许就够她学一辈子。
每个离开济生堂的病人,那面上的笑容都似有足够的信心面对病痛。
“半夏!”
跟了顾悠悠几个月,她越发觉得顾悠悠高不可攀,同时心中又无比庆幸,自己能和她学医,不求将来能与她一样,只求也能像她那般自信的面对每一个人。
“悠悠姐,世子爷收了药,却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顾悠悠笑道:“他不高兴就不高兴呗,管他呢。”
她让半夏坐下,品了口茶润喉,又道:“我方才可不全是为了整治月如镜,那些话确实是我要为你上的第一课,你能放下男女有别的芥蒂吗?如果不能,我便只教授你岐黄之术。”
“我……”半夏心里是害怕的,她没听过那样的治病方式。可对上顾悠悠的眼神,她不想让自己太弱。
而且……她这辈子难不成还指望嫁人吗?再大的羞辱她都受过,再艰难的日子都已渡过,还有什么看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