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小声回道:“奴才以为这是内阁不准备作为,所以才把问题给了主子。”
朱常洛听完魏忠贤的话后,他说道:“内阁确实不作为。但转念一想,内阁在这事上也确实不敢有作为。勋贵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游走在文臣武将之间。文官们天生的优越感会不屑和他们一起,而武将们的自卑也没法和他们玩到起来。他们只能自己和自己玩,同时不屑着文官,不屑着武官。而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他们的头上顶着一顶与国同休的爵位。而他们的爵位予夺又皆在天子的一念之间。所以,内阁把这个问题又踢到孤这里,就不难理解了。他们在这件事上,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替天子做决定的。”
魏忠贤听完朱常洛的话后,他立刻回道:“主子圣明,奴才终于明白主子的为难了。”
朱常洛说道:“那就先把这事放着吧。等会儿你把董师傅找来,孤要跟他好好聊聊。”
魏忠贤回道:“是。”
魏忠贤立刻就安排人去了都察院里找董其昌来。
董其昌这时候已经在都察院里彻底站稳了脚跟。
徐作对董其昌这位官场新贵的态度可谓是配合到家了。
就在董其昌被升任为右副都御史兼礼部侍郎以后,徐作就开始请病假了。
而且,这几天还在上疏请辞,请求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对此,朱常洛和内阁都暂时还没有表态。
但是,徐作是已经不上班了。
所以,现在在都察院里董其昌他俨然已经成了老大。
董其昌在听到朱常洛有召后,他立刻的就放下手里的杯子,停住了正在宣导的讲话。
他立刻就随着前来宣召的小太监一起就去了慈庆宫里。
到了慈庆宫后,朱常洛看着他这位现在春风得意的老师。
朱常洛问道:“董师傅近来如何?”
董其昌立刻回道:“臣一切都好。殿下有何吩咐?”
朱常洛说道:“这次孤叫你来,确实是有一个事情。孤想问问上次王阁老被人造谣诬陷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董其昌听到朱常洛问起这个,董其昌有点尴尬了。
这事儿他也一直在查,可是一直都没有个头绪。
到现在,除了知道国子监的监生和在京的士子们有参与外,具体的人还是没有查到一位。
“臣惶恐,有负殿下所托。”
朱常洛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都察院里那帮人是什么尿性,朱常洛还是有点了解的。
有本事的人不屑于依附董其昌这位幸进之辈。
没本事的人就算再多,那么只是凑个人头罢了。
凑人头的这种御史,你让他们联名上疏干一些捕风捉影,攻击他人的事情,他们是拿手的。
但是,你让他们学习捕头捕快们查事情,那就真的是找错人了。
朱常洛说道:“这事儿是孤着急了。但是,这事不能再拖了。拖久了,对朝廷的威信影响是很大的。所以,孤也就自作主张的请了东厂的厂卫去查了。”
董其昌一听朱常洛让厂卫去查了,他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脸有点丢大了。
可惜,朱常洛这时候并不在乎董其昌的面子。
朱常洛继续说道:“东厂的查到,编排王阁老,造谣王阁老人品的那几个读书人败类就是在京士子仇士杰和胡德州。这两个人光科举都考了不下五次。但是,次次都是名落孙山,时间久了,这二人就开始破罐子破摔,混迹在青楼戏院,整天的靠着编排故事,卖嘴为生。这次,他们二人就是造谣污蔑王阁老的主力。你去查查他们,看看他们身后有什么人吗?如果有就一并拿下。如果没有,就把他们交给王阁老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