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一段长达二十分钟的录音文件在网络上快速流传，录音中一五一十地讲述了王虎、郑玉龙一伙人是如何在长达两年时间里，不断地对穆博文进行各种侮辱、欺凌。
万家灯火熄灭夜里，网络上却是一片喧嚣。
“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毁了！痛心！”
“必须严惩！”
“气死我了！今天晚上不睡了，我要一直把他刷在热搜首位！”
“请相关部门严查！”
“居然还有水军误导舆论，差点上当！”
“…”
无可辩驳的证据出现在诸人面前，大部分人终于倒向了陈羽这一方。同时，那些辩驳洗白的声音逐渐被愤怒的众人淹没，很快便销声匿迹。
通过舆论倒逼调查，干扰司法，陈羽前世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但是这一次，他没得选。
“风向已经一边倒了！”身边的鹿可儿刷着手机，无比兴奋地说着，她今晚没睡，陪陈羽一起熬着呢。
“嗯。”陈羽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
目前事情看起来是倒向了自己这边，但真正关键的部分还远未到来。
骂是骂不死人的，只要脸皮够厚，完全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陈羽要的是正义得到伸张，作恶之人得到与之德行匹配的下场。
“陈哥。”
“舆情已经到位了。”
“剩下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了。”
手机叮叮发出声响，王琦的消息接连传来。陈羽看了一眼，没有多说，让他早点休息。
能把这件事做到这样的程度，他对王琦已经不能要求再多了。
剩下的，只能看命了。
…
“啊…”
半个小时后，鹿可儿眼皮耷拉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就先睡吧。”陈羽拍了拍她，声音温柔如水。
“不嘛。”鹿可儿嘟了嘟嘴，“要一起睡。”
她说着，把小脑袋靠在了陈羽的胸口。
“嗯…”陈羽揉着她的头发，眼前恍惚闪过一个单薄高挑的身影。
不能乱想，不能乱想…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还是浮现了出孙小希的脸。
“乖，稍微再等一会儿。”陈羽赶走脑海里的孙小希，静静地揉着鹿可儿的头发。说实话，他也有些熬不住了。虽然有系统傍身，但他的体质终究还是普通人的体质。
“嗯。”鹿可儿乖得像只小猫。
一个小时后，已经半睡半醒的陈羽突然虎躯一阵，手机的震动让他绷紧的神经瞬间响应。他看了眼手机，王琦刚发来的消息。
“哥，事成了！”
“「图片」”
陈羽点开一看，是蓝底白字的通告文件。
“近日，我局收到群众反应，有非法团伙长期在sn区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我局对此高度重视，正在上级部门的领导下，连夜对此展开调查。”
陈羽找到原文发布的时间，是一点半。
连夜行动吗？
陈羽似乎懂了。
之前在小巷出事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一伙人敢这么肆意妄为，肯定是有人罩着。眼下，这么激烈的舆情持续了一整天，到了凌晨才下达通知，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压力顶不住了，二是要打个措手不及。
不管怎样，对陈羽来说都是好消息。
等来的是展开调查的通高，而不是什么辟谣和说明。
“博文啊。”
“我真的尽力了。”
陈羽看着窗外的夜空，嘀咕了一句，翻身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