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方才明明已经观测过四周,那里明明没有人!他如何会出现?何时出现的?”
周小贤吃的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自幼跟随父亲学习武艺兵法,自己还曾经参与过贞观四年唐对突厥的征伐,最紧要的观测之术乃是军中必学科目。
若说他本领不高,如何能从冰天雪地的漠北回来?
若说他本领高强,那此时出现的这名老者又作何解释?
“你是谁?”周小贤发现自己的声音开始打颤,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包裹着他。
尽管他对面的老农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脸上的褶子比他屋子里那张十多年未清洗过的被褥还要幅度颇大,特别是那酒糟鼻,极为难看,冬日里还只穿着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看起来就是一个闲得没事儿,到湖边钓鱼充饥的老叟。
可是,周小贤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他知道,这是他面对强大对手时才会有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一种直觉——来自战事的直觉!
“哼!”
老农花白的胡子往上一翘,瞪着他的眼神便似瞧见调皮的后生做了坏事一样,“你说我是谁?没大没小,你老子曾屠夫就是这般教你的?”
“啊?”
周小贤又吃了一惊,他老爹确实不姓周,而是姓曾,绰号就叫曾屠夫,他也不是曾屠夫的亲生儿子,而是被曾屠夫在大业年间领养的小乞儿。
但是,如此密辛在就随着他老爹在武德九年死了之后,便渐渐淡忘在家乡邻里之间,过了二十来年,除非家乡中与他家相识的老人以外,同他一辈的人都几乎没人记得了。
可是,周小贤十分清楚,他的印象里根本没有这个老农的存在。
“你究竟是谁?”
周小贤再次发问,但手上的力道却悄悄松了几分。
他老爹在世时曾经跟他讲过,与他老爹一起出生入死的几个好兄弟各自都有一手神乎其神的手段,只是被李世民带兵剿灭后,便不知西东了。
看着老农的年纪,与他父亲倒是十分相近,莫非是老爹的熟人?
可是,老爹的熟人又怎么会找上门来?而且一口就喊出了他老爹的名字?难道不会认错人?
就在这时,那老农笑了起来,笑声直爽又憨厚,和他乡村里的老农没有一丝差别。
只听得老农道:“你爹都死了那么久了,何必在乎我是谁?你只需要谢谢我。若非我相求,方才仙师便要斩杀了你,哪里还能留得你的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