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水花四溅,鱼儿四处逃窜,水花溅到他的脸上,湿漉漉的头发嘀嗒嘀嗒着清水,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长发女子缓缓从水底漂浮起来。
顿时,吓得墨晨后退,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墨晨稳住身形,仔细一看清澈水里漂浮着一个蓝衣女子,喃喃自语道:“老祖宗保佑,爹娘保佑,姑娘如果你死了,别找我。”
也想起爷爷经常给他讲,做人要善良,乐于助人,今日种下什么因,今后就得什么果,还拿自家院子里的那颗老梨子树作比较,每次说到这里,墨晨都能看到爷爷那充满回忆幸福的憧憬。
墨晨下定决心,还是救这位姑娘,他慢慢靠近即将溜走的那名蓝衣女子,双手托住她的腰,力气小勉强拖拽,墨晨慢慢往河岸边拖拉,还好这段河流比较平躺。
当把女子拖上河岸杂草草坪上,烈日炎炎的太阳只剩下半边红扑扑的脸挂在山头。
墨晨有些着急,来时爷爷嘱咐过,今天要早些回家,不能走夜路,墨晨心里有点慌,同时也很害怕。
但好不容易救上来的这名女子还昏迷不醒,只记得拖拽的时候不算太沉,他记得巷子里的老人讲过,死人沉甸甸的,还有脸色发紫,反观女子唇齿红润,倒也不像死人。
墨晨还是蹲下身来,手伸到女子鼻子前,顿时惊喜道:“还有气息,还没死。”
但接下来的事,让他犯难,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名女子背回家去。
十二岁的墨晨身体单薄,身高一米五左右,别看他清瘦高挑的身子骨,由于长年劳作,力气远比同龄人大,坚韧耐力也是远超同龄人,但要背起一个比自己大一些的女子,还是有点吃力。
墨晨看了一眼自家地里的小背篓,最终还是割舍将它留在地里,明天再回来拿,随即想到今晚上要做的菜还背篓里,墨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爹娘一年里只有那么几天回来,第一天吃不上自己亲手种的菜,应该对我很失望吧!
墨晨叹息道:“人命大于天,还是先救人吧!爹娘您们会理解我的吧!”
夕阳的黄昏总是落幕得很快,墨晨穿好衣服,穿上草鞋,勉强背起蓝衣女子,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赶。
七月的天,伸手不见五指,一片墨黑,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墨晨对这条路很熟悉,即使看不见,也不怕摔倒。
老人家杵着拐杖,在门口走来走去,很是焦急,“天已经黑了半个时辰,这娃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去年下地摔了一跤,腿骨折,虽然镇上大夫说没事了,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走路越来越困难,地里的活基本上全是墨晨一个人干,老人不忍心墨晨辛苦,即使在困难也要去地里干活。
焦急时分,老人决定出门去找墨晨。
“嘎吱……”
微弱的烛火下,老人看不清,低沉嘶哑的迫切的问道:“是辰儿吗?”
墨晨闻声,走进院门,喘着粗气道:“是我,我回来了。”
老人赶紧迎了上去,瞳孔急骤收缩,惊悚道:“你这娃儿,嘱咐你早些回来,你不听,现在如何是好?你快进屋,我去找你刘爷爷。”
老人顾不得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
墨晨不知爷爷什么情况,自己又累又渴,只好先将蓝衣姑娘背回自己的屋子,将女子平躺放到自己的床上,喘了几口粗气,才去了外屋喝些清水,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起,看着桌上煮熟的洋芋,还冒着雾气,墨晨也不敢动,应该是还没有供奉老祖宗和爹娘。
倒了一杯水,回到里屋,给蓝衣女子喂了些水。
咳嗽几声,被水呛到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皮轻轻抬起,惊慌失色道:“这是什么地方?”
墨晨赶紧说道:“这是日月镇,你在我家,我下河捞鱼,你顺着河水流下来,碰到了我,是我把你背回来的。”
女子听完墨晨的解释这才放心躺下。
门外两位老人的唠唠叨叨声,墨晨听到另一个老人气愤道:“墨老头你也真是的,你不知道七月很特殊吗?尤其是这七天,还让娃儿下地,这回好了,碰上脏东西了吧!”
老人焦急祈求道:“老刘,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辰儿。”
唉声叹气道:“我尽力吧!”
进家门,两个老人都不说话了,坐在外屋桌边,嘴里念念有词,从包里掏出几张黄纸,取出半截朱砂倒在碗里开始研磨,刘老头取出一支黑色毛笔,粘上朱砂研磨出来的墨水,开始涂涂画画,估摸约一盏茶的功夫,刘老头才开口说道:“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