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他又无精打采地问道,师父说的真对,女人换起衣服来果然是又臭又长。
可稍后,一位头梳垂发流苏髻,戴细碎银纹花钿,脚着白底绣花靴,穿得一身白袍短衫的女子就迎面走来,只见她粉面微红,琼鼻轻皱,肤如姣月,身高腿长,盈盈一握的腰身紧衬得那身劲装,活脱脱一位俏皮可爱的侠女从画里走了出来,又让人觉得好似邻家女孩一样,美好又无暇。
李寒酥看得不禁有些痴了,心里不自觉涌出些文字来,或许是从小师父给念他的那些诗文,又或许是他耳濡目染此时此刻由心而发出的拙作,但无论如何都无法他去表达这种感情,那是一种美好和静怡,是他在山上生活从来没接触到过的……
只听他轻念着:云鬓半遮巧颜笑,燕子回、人家闹。风吹袖起香暗绕。竹马轻送,青梅羞要,最是青春好……
“喂喂?你傻站着干什么?”许小诺得意地瞧这他,心道:“哼,本姑娘国色天香,还不看傻你个呆子!”
“没……没…”,李寒酥口吃着,却还是没好意思道出自己的诗来,想来也是自觉太过孟浪。
“这是你家吗?”李寒酥趁此寻着话机,他放眼打量去,这是一栋不甚优质的房屋,便是说它“不甚优质”也是给足了主人面子的,破败的房顶漏着雨,墙面也皆是土砖所制,显然与这女子此时的穿搭极为不符。
“暂时的住处罢了,江湖人士自然不拘小节。”
她话语刚落。
“姐姐……”
“是姐姐回来了吗?”
“姐姐我饿……”
忽然,自后屋里走出几个睡眼朦胧的小童,他们有男有女,身形瘦小,每个都衣着破破烂烂,但是却很干净,脸色也不错。
“是姐姐回来了,姐姐给你们带了吃的。”说着,许小诺从包袱里取出一些点心和肉食,这些小孩也不困了,瞬间拥过来,但却没有争抢的,按着各自的身高大小,小的排在前面领着吃的。
“想不到姑娘你拿那些钱,是为了照顾这些孩子”,李寒酥极为严肃慎重地拱了拱手,“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许小诺走过来,闻言红着脸摸了摸袖子里剩下的大额银票,轻点了点头,“没有啦哈哈……”
“哦,对了,你是哪里人士啊,我看你好像只有一个人行走江湖。”许小诺问道。
“我……在下从小跟父亲住在山上,前不久刚下山,打算见识见识世面,所以只有一人。”
“噗哈哈哈,什么姑娘在下的,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许小诺作怪地学着他说道:“又不是刚刚掐着人家的肩膀,叫嚣着要毁尸灭迹的做派了。”
李寒酥顿时大为脸红,更没有话说了,只好换回了寻常的称呼。
“那你呢,你也是下山历练的吗?”
“我……我跟你差不多啦”,许小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只是门……家门里的人等急了,要让我尽快回家,恐怕……恐怕不能再照顾他们了……”
“姑娘,你放心,你走后有我来照顾他们,定给他们寻个好住处。”
许小诺眼中恢复了光彩,惊喜道:“真的吗?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了!”
“不必不必,实在是佩服小诺姑娘你的侠义心肠。”李寒酥佩服地点点头,旋又尴尬道:“说来也是可笑,我连今晚在哪落脚还没定好,却大言不惭照顾别人……”
“哦,对了,你一人出来游历,想必还没有住处吧,”许小诺见他脸色窘迫,心中了然,“不如今晚就在我这里歇息,虽然外房有些破败了……”
“这怎么好……”
“已经怠慢了!”许小诺坚持道。
“哈哈哈哈无妨,今晚能有个落脚处我就感激不尽了。”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入夜,时辰已晚,李寒酥提气飞到院子里的杨树上休息,这个时代自然还有男女大防,虽然许小诺不介意,但他却自感不便与女子同屋而居。可好在今夜月明星稀,晴空万里,也不至于受风吹雨淋。
嗖!嗖!嗖!忽然,只听远处有三道破风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