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的记忆力很好,但是却非过目不忘,所以,直到傍晚时分,才将这本天龙大势至菩提经牢牢记在了心里。
窗外日暮西陲、昏鸦鼓噪,法海算算时间,距离寺内弟子过堂用膳不足半个时辰,也该去钟台司钟了。
从床底下掏出一个不知多久没用过的香炉,法海将天龙大势至菩提经一页页的撕下来,小心翼翼的点燃,塞进香炉焚烧起来。
“法二这厮真是没出息,送个情书送t半天还多,还能干点什么不?害的我这个大忙人还得去司钟……”
法海正牢骚满腹之际,突然心神一动,一转头望向窗外,发现法二已经满面红光的溜进了院子。法二虽懂轻功,但在无渡禅师的小院内,却是不敢擅用,生怕碰坏个花花草草的挨戒受罚。
“师兄!”
法二一进寮房,就看到法海在烧书,不由压抑住心头兴奋,奇道,“师兄,你在烧什么烧的这么带劲儿?”
“一品神通!”法海淡淡答道。
“切,蒙谁呢?那本小乘搬运法你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猜你肯定是念经念烦了才把它们付之一炬,嘿嘿,这种想法我也有过,可惜却没敢烧。师兄不愧是师兄!”法二嘿然笑道。
“今天你的嘴怎么这么甜,碰到什么开心事了?”法海摇摇头,手中动作并没有停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道。
“师兄,她收下了她真的收下了”法二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眉飞色舞道。
“收什么啊?”
“情书,我今天在栖云庵外等了一下午,才等到她……”
“翠儿?她看到你就没说点儿什么?”
“没,我把情书挂在她前面的树枝上了,但她拿到情书时必是发现我了,她还朝我笑了耶”
“笑一下你就美成这样?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法海不屑道,说完略一思忖,突然问道,“你把情书挂在树枝上干什么?你没亲手交给她?”
“没,我怕……”
“我真服你了!”法海叹道,“那情书上无称谓、下无法号,你不亲手交给她,不说明白了,她怎么知道那是你写给她的?”
“啊!”法二顿时愣了,顿足懊恼道,“师兄都是你,说什么咱们出家人写情书不能留下证据,怕被人借机倒打一耙,告到大方丈那里……”
“我靠你个阿弥陀佛的。你还怨上我了,真是忘恩负义,枉我那么辛苦给你琢磨情书……”法海闻言,一把将剩下的经文塞进了香炉,甩手道,“以后这破事,你别来烦我了。”
见法海发怒,法二顿时软了,连忙双手合什,连连作揖,“师兄,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再说,我这不是担心吗?要不师兄您趁热再教我一首情歌,明天我去唱给她听……”
“得了吧,你念经都跑调儿。”法海撇撇嘴,却没和法二再计较,因为他最近还真离不开这个任劳任怨的苦力。
见法海不再吭声,只是闷头捣鼓那香炉,法二越想心里越没底,忐忑道,“师兄,你说我不会是自作多情吧?”
“哼哼,自作虽苦,看你方才那贱嗖嗖的兴奋模样,多情想必是快乐的。我佛曾经曰过,朝闻道夕可死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法海头也不回的哼道。
“师兄,我能不担心吗?还有,那句话是子曾经曰过的好不好……这连我都知道。”法二一听,心下更是没底了。
“别管佛曰子曰谁曰,你想泡翠儿,就得一切听我曰。明白?”
“明白!!”
“那好!先去司钟,回来吃饭,晚上睡觉,明天一早,咱们哥俩去天木峰……”
“去天木峰干什么?那里除了大树就是妖兽了?”
“你去练歌,顺便帮我弄几颗妖核玩玩。”
“那天木峰可是太室十八峰中有名的险地,多有妖兽出没,咱们寺里只有达到长生十品的弟子才许去那里试炼的……”
“我不就是长生十品的弟子吗?再加上你这练气化金的大高手,还不够收拾几头妖兽的?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到底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