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坐好看着她，目色淡淡。</p>
“那个……这是怎么回事？”</p>
“你闹了那么一出，医院的人给孙弗商打了电话，他走不开，就让我过来看着你，怕你出什么事。”苏行说着轻轻一笑，“看来你也没什么事，他只是瞎操心而已。”</p>
“陈景波呢？”宋言紧紧握起拳头。</p>
“他是受害者，当然走了。”</p>
宋言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她真恨，恨自己没有用那个玻璃杯的玻璃碴割他的喉。</p>
“这不像你的作风。”正愤愤着呢，就听苏行悠悠地说。</p>
宋言回过神来看着他。</p>
“这样鲁莽地动手，只会让他抓住把柄而已。”他说。</p>
宋言无言，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当时那个时刻，所有的滔天恨意倾泻而出，她只想杀了那个人渣，什么也顾不得了。</p>
“就算你再如何费尽心思，到底只是小打小闹而已。”</p>
苏行的话给了她无情的打击，刹那间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让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她咬着嘴唇看着他，倔强地说：“就算只是小打小闹，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跟他斗到底的！”</p>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锐利地探进她的眼底，过了好一会，他弯腰倾身凑到了她的面前：“你这样跟陈景波作对，到底是为了什么？”</p>
“我跟你说过的，只是你不信而已，我跟他的前妻宋言是闺蜜。宋言生前受了他那么多折磨，我要替他报仇。只可惜——”只可惜功亏一篑。</p>
苏行的目光变得很冷，里面似乎流动着什么，但宋言看不懂，她也没有精力去研究。</p>
“我调查过，你跟宋言并无交集。”他说。</p>
宋言笑起来：“你们能调查到每一天的细节吗？我虽然跟宋言见面不多，但我们每天都会聊天，我们非常投契，我甚至从她的口中知道很多皓皓的事情，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这么了解皓皓？”</p>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p>
彼此间静默了会，他忽然把桌上的一个盒子往她跟前推了推：“给你的。”</p>
宋言这才发现，盒子里面装着个全新的手机，她讶异地看向他。</p>
“是孙弗商让我帮忙给你买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随便买了个，凑合用吧。”苏行淡淡地说，就是一副帮人忙的口气。</p>
宋言盯着那个手机，是最新上市的款式，价值不菲，这哪里能算是随便买的呢？这种贵重的礼物，她不能要。</p>
“谢谢，不过可能需要麻烦您拿去退了，这礼物我不能收。”她将盒子推回去。</p>
苏行皱眉：“这种事情就不要麻烦我了，你自己跟孙弗商交涉去，我只负责办他让我办的事。”他似是很不耐烦，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吧，过一会大概孙弗商就来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p>
宋言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她不能确定这种熟悉感到底是来自秦璐寒的记忆还是她自己的记忆，有点烦恼地甩了甩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