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他们已经领证,自己要叫她牧太太,只觉得嗓子眼有口气吐不出也咽不下,她凭什么?何德何能?
心里翻天覆地,但表面上却云淡风轻,乔乔带着浅浅的笑,和尚岩聊着相熟的话题。
米兰的时装展,不同年份的红酒,知名的企业家,慈善活动。
反正和暮兮八竿子打不着,她只能默默地坐着,拼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来抵抗他们对自己明目张胆的无视。
牧孜霄依旧淡淡的,时不时的喝着酒,破例给覃暮兮夹着菜。
暮兮受宠若惊的看了眼优雅、贵气的牧孜霄,却发现他连余光多没有留给自己。
都是虚假的戏,暮兮自嘲的想,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迎面扑来的苦味在口腔里炸开,惹得她鼻翼微酸。
一切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真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些什么,可真矫情。
虽这样想着,但暮兮还是觉得眼睛涩涩的,木讷的把菜一口一口的塞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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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长的两个小时后,覃暮兮走出会馆,瞥了眼还在和尚岩说话的牧孜霄,收回了目光,感受着渐暖的晚风,看着天空上不时眨眼的星子。
人的情绪很奇怪,知道孩子流产了的那晚她都熬过去了,在酒会上被人侮辱她都忍过去了,可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却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心里像是汇了一片咸涩的海,她的心溺在海里,像极了一只随时会翻沉的扁舟,难受到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