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罩黑色大斗篷的人屈膝。跪在赫连驰的面前。
赫连驰的笑容有些难以琢磨:“皇后娘娘的侄儿。纳兰家族内部冉冉升起的新星。你头顶这些光环。又怎么回想着要來跪在本王的面前呢。纳兰瑞。”
纳兰瑞将自己头顶的斗篷剥下。露出一张刚毅朴实的脸。
他抬头看向赫连驰:“殿下。我今日是來向您投诚的。只要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赫连驰神色不懂。他那只戴着玄铁手套的手。在书案上轻轻的敲击着。那节奏很轻。很缓。
但是每一下。似是都敲击在了纳兰瑞的心坎上。
“目的。”赫连驰开门见山的问道。他一双忘川水面般。幽深黑暗的眼镜中。泛着点点波光。那细碎的波光锋利如冰。瞬间。就足以将人所有的意志和防备刺穿。
纳兰瑞的眼神按了按。他低下头。沉声说道:“我只想求殿下一件事。”
空气随着他的话。瞬间一滞。
赫连驰沒有说话。只是那样幽深的。不辨喜怒(www.ibxx.com)的看着他。
纳兰瑞:“我想求殿下饶过纳兰于飞一命。她是我的妹妹。小时候几次三番的帮我。救我。如果沒有她。我定然无法安然活到今日。我知道。于飞她发下了滔天大罪。在殿下严重。万死不足以赎其罪。但是眼下太后党把持朝政。如果殿下和他们硬拼。想來会损失不小。我可以为殿下做内应。只要殿下能放过纳兰于飞。让我出卖自己的性命和尊严都沒有问題。”
“哦。”赫连驰淡漠的笑着:“如此说來。第一时间更新 在你心中。一个纳兰于飞。远比整个纳兰家族要重要的多了。”
“是。”纳兰瑞沒有迟疑:“家族于我们这种庶出出身的子弟來说。不过是一种负累。我们沒有继承家业的权利。但是家族却要求我们奉献所有。对于家族而言。庶出是子女。不过就是棋子而已。于飞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所以。对于这样的家族。我心里毫不眷恋。”
赫连驰:“你的诚意呢。”
纳兰瑞自袖中取出一封密函。双手举过头顶:“殿下。这就是我投诚的诚意……还希望殿下看在这份名单的价值上。饶过纳兰于飞。”
夜半。灯火摇曳。
莫涟漪半夜醒來。身边已经沒有了赫连驰的影子。就连他被子中的体温。也已经冷却了下來。
看來他已经走了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轻轻。”她轻声唤道。
“小姐。您醒了。”轻轻走了过來。替她打起床帐。
呼啸的北风声随着轻轻掀起床帐的动作。一起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殿下呢。”
轻轻递了一杯热茶给她:“殿下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说是有公务要忙。小姐。要去给您叫殿下吗。”
莫涟漪摇了摇头:“不用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也够辛苦了。”这段时间。因为她的身体不好。他每时每刻都在守着她。同时。还要趁她睡着了。去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公务。眼下。和太后以及苗疆的势力正是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她半点帮不上他的忙。反而只能让他有心挂心。只要这样一想。她就觉得亏欠他很多。心疼他更多。
比起她所承受的病痛。他心理的压力。应该更大吧。
轻轻见莫涟漪怔怔出神。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刚刚侧妃那边。出了点事。”
“哦。什么事。”莫涟漪的眉峰一扬。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奇。
轻轻斟酌着说道:“两个时辰前。侧妃小产了。听说。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婴呢。”
莫涟漪听着。面无表情。这个情况。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听说在侧妃昏迷之际。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就是小姐的名字。”轻轻咬了咬唇。不知道接下來的话还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她在咒我不得好死吧。”莫涟漪笑的无所谓。
“是。”轻轻说完。皱着沒有又继续说道:“不过。殿下并沒有怪罪她。反而。反而让人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了。”
这下莫涟漪真的有些意外了。她想不到赫连驰居然会这么做。他的意思。 是放过纳兰于飞这一次。
轻轻在旁边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姐。你别太担心。殿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一定还是小姐。”
莫涟漪有些纳闷的看向轻轻。这个丫头怎么了。最近一直怪怪的。连话都越來越不会说了。
什么叫做最重要的人。一定还是她。
难道说。除了她以外。赫连驰心理还有别的人吗。而那个人是纳兰于飞。
简直荒谬。
不过她现在气力不佳。也懒得多费唇舌计较。只是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轻轻见她不高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好。奴婢现行告退。”
不过轻轻还沒退下。赫连驰已经回來了。
轻轻走上前。接过赫连驰解下來的斗篷。
“怎么醒了。”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眼底的宠溺。直达心底。
轻轻侧过头。装作沒有看见这一幕。只是将手中的斗篷。抱得更紧了。然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莫涟漪看着他明显清瘦了不少的身形。心底涌现出浓浓的愧疚。她握住他的手:“醒了。见身边沒有你。就睡不着了。”
他用着她。感觉到她似乎更瘦了。眼底的沉重又加深了一分。不过很快就被他遮掩了过去。是以。她并沒有发现。
“我去处理一点事情。纳兰于飞的事情。你听说了吧。”他笑着。将她耳边的一屡发丝别到而后。
莫涟漪:“听说你把她挪到庄子上去了。想要保她一命。”
“不是我要保她。是她的族兄要保她……”